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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襄话音刚落,便见远处的吴云波提着长衫向他们走来,长叹一声才说:“大多怕是救不活,有些受害轻些的恐怕还能救一番。作孽啊!作孽啊!”

“二哥,恕我直言您把他们都收押在监牢,恐几家总商都不会罢休。”

吴云波背着手望着远处半个身子埋在田间的农户们,淡淡说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个道理你我明白他们也明白,只是明白不代表没有怨气,我这样做一是要让这些农户顺了这口气,平了这民怨。二也是要敲打敲打你那几个世伯,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他们如今腰缠万贯那靠的都是百姓们的奉养,儿子养成这样,还有什么脸在徽州行商?还有什么脸在百姓面前说自己也是徽州子民?”

“二哥……我怕他们会为难于你。”

吴云波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做官才知做官的好处啊!只要我还是这个臬台,没人动我,放心吧!”

说罢吴云波便卷起了袖子,将长衫衣摆卷在了腰带里,方才抽空看了他们一眼道:“都早些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送了。”

“二哥,这位小大人!”吴云襄说着话便要上前,胤祺却拦住了他笑道:“这就是咱们臬台大人?”

吴云襄行了礼连忙道:“小大人,说来惭愧此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家兄此前去京城原是辞官去的,也不知怎么……”

胤祺点点头,“行了,咱们先行吧!徽州府大得很,水患一事更为重要,如今也不是在府衙,你们臬台大人还有得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胤祺转身便就扶着马鞍上了马。

梁山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小声道:“少爷,刚这位吴云波走近了我才想起来他是哪位!”

“哪位?”胤祺转过头去看他,“你果然是有印象的?”

“也是多年前见到的,不怪得半天想不起来。”说话间梁山握紧缰绳与胤祺并驾齐驱才道:“得是两三年前,我送您去上书房进学,曾在殿外见过李晋卿李大人与这位臬台大人在廊下说话。”

“李师傅?”胤祺勒紧缰绳问道。

“正是!我依稀记得李大人与他相谈甚欢,甚是亲密啊!”

听了梁山斩钉截铁的答话,胤祺反倒是有些疑惑了,这吴云波既然与李晋卿李师傅来往密切,难不成他就任徽州府的按察使一职也有李师傅的原因。一想到这,胤祺不自觉就皱紧了眉头。

一旁的额梁山却突然抬起头,着急忙慌说道:“少爷!您说他……该不会认识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