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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虽然有父辈的生意来往,几家的孩子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关系也都还不错。此次赛马的事情到还要说起徽州府风雅之地红淮馆里的另一位人物宋萧娘了, 其实这宋萧娘正是与吴家的二老爷, 那位未见其人先闻声明的吴云波有关。

如今红淮馆真正的头牌乃是宋姓萧娘是也。宋萧娘年不过十九,因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名声响彻徽州,说起来也算是个清倌人,只是若说清白倒也没那么清白,坊间有传她名声不显之前也是接过客的。且不论她清白如何,因着这头牌花魁的名声在外, 闲杂人想见上一面实在是难上加难的。

纵使这些少爷公子们有钱有势的, 也实不大容易一睹芳颜, 更不要说什么携手赏月了。可这宋萧娘花儿似的年纪却就属意吴云波一人,也不嫌年岁不相仿,也不管两人身份差异,只放了话是千金不压吴云波。

黄家小少爷黄钦予因书画出众被称为徽州城里的黄小家, 因而城中有声望的大家们诗书会友之时他必然是有一席之地的,也托各位先生大家的福,常能与宋萧娘一起品评书画。

年少人爱吹嘘,自然同辈的这沈欢便愈发的心中不悦,那日游湖时又正巧撞上了黄钦予和宋萧娘同游,不禁也就讥讽了几句。

无非也就是什么握得笔杆握不得刀枪之类重文轻武的废话, 可到田间赛马之事自然是非同小可的,沈欢还偏偏就选在了江畔旁的这块地上,满徽州城谁都知道江畔旁有那么一块小田是吴云波的地,沈欢这是有心要打吴云波的脸。

然而赌约已定,黄钦予若是不去那就是认了怂了,去了对他来说也无非是和沈欢一起挨一顿吴云波的骂罢了。对这些十□□的少年们来说,有什么比脸面、比名声、比风头更重要的。

可今天偏就犯到了吴云波的手上了,吴知府看见吴云波来的时候,吴云波那脸色黑的都要和他身上那元青色的长衫融为一体了,他就那么骑在马上望着田间一片惨状动也不动,好似个木头人一般,吴云襄便知道他二哥是气的不轻了。

沈欢等人纵马上来的时候见冷眷亲和吴云波都在场,不免有些害怕,谢家少爷刚要开口致歉,吴云波却一改之前的钟馗脸,笑似如常的问道

“几位小公子今日好雅兴啊!不知道……是谁拔得头筹呢?”

黄钦予低着头默默不语,再瞧一旁头昂的跟只公鸡一般的沈欢,谁胜谁负一目了然。沈欢爽朗的笑了两声并不答话,他一向是瞧不起这个吴云波的。

不就是个穷酸书生嘛!不还是靠着吴知府养着嘛!有什么好得意的?吹得天花乱坠不就是个二甲嘛!凭什么花近水就瞧上了他?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往日他领着朝中的差事自家老爹巴结着,伏小做低也就算了,可现在都辞了官了谁还理他啊!

汪家少爷倒是主动下了马,低着头道:“今日沈兄略胜一筹!”

胤祺站在一旁,打眼就看出这些少爷总还是下意识的怕这吴云波的。

吴云波拽着马绳,微微前倾了身子,夹了夹马腹,马便微微往前走了几步。吴云波笑着看着沈欢道:“沈少爷啊!好久不见啊!”

沈欢哼了两声方才抱拳道:“吴先生荣归故里了啊!咱们是不是该给吴先生摆个宴席,贺一贺先生告老还乡啊!”

胤祺抱胸站在一旁,梁山不屑道:“年纪轻轻口气还挺狂,我瞧那位吴家二老爷倒是面善,总觉得哪里见过,您说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