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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情是东窗事发,原本反对靳辅大人的那些人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于成龙大人还算是就事论事的,起先参的这一本就是抗旨之罪。可接下来其他人……送到南书房的折子可就难听的不得了!”

“还能有什么?”

夏三冬提了提灯,胤祺下意识便明白了他们已然在这里站得太久,耽误太多时间了。仅仅是听到现在这样,对靳辅大人而言已然是不小的罪过了,后面无论是什么罪也不过是罪上加罪罢了!

胤祺抬手向着手心呵了呵气,紧紧跟随着夏三冬也不知要往哪里走去。

夏三冬仍旧说道:“明珠大人对靳辅大人有知遇之恩这事儿您是知道的?”

胤祺轻笑了一声,没好气儿的说:“二十一年时萧家渡口决口,工部举荐靳辅大人主理此事一开始便被汗阿玛回绝了。那时候汗阿玛不是很看重靳辅大人,还是明珠大人极力举荐,为靳辅大人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能有靳辅大人如今的功绩。您说是知遇之恩倒也不能否认!

可也就是因为明珠大人的这份知遇之恩,才将靳辅与于成龙二位大人的争吵上升成了派|系之争,才闹成如今这般模样不是吗?”

夏三冬听闻后连连点头,“一点儿不错,于成龙大人是就事论事,可其他人却并不都是如此。那参靳辅大人与明珠大人靡费多年治理黄河水患银子的暂且按下不说,更要命的是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啊!

参靳辅大人将河官肥差之职全然交于自己的学生与故交的折子是多如雪片,结党营私一向都是朝中最忌讳的大罪啊!”

胤祺听了这话一时感觉连呼吸都不大顺畅,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不知为何明明吸进去的是冷气,后背却冒了热汗。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夏三冬严肃说道:“这是朝中大事儿,夏公公本不应该同我说的,胤祺还没有这个资格能参与这样的政事,皇子无缘无由插手朝政也是大罪……您,不是不知道?”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万岁爷知道,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咱们是要欺君了!”夏三冬握着手里的灯笼,眼神中却没有半点闪躲,坚毅的仿佛是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一般云淡风轻的。

不待胤祺多言,夏三冬又继续向前走去,口中声声又道:“这事儿我本来不必插手,但万岁爷今日是当真气得不轻,我与师傅若不能为万岁爷寻个台阶下,他今日……是杀了靳辅大人与刘清徽大人都有可能!”

“清徽?这事儿关他什么……”胤祺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先反应过来了,刘清徽自从进士及第后便被外放了安徽做官,以他的才能自然是跟着靳辅大人与他父亲刘文焕共同治理河患一职。

现在冷静下来相信,那奏折之中所参的结党营私,结的便是刘清徽与他父亲;那奏折之中所参的任人唯亲,亲的便是刘清徽与刘文焕这对门生故旧。

夏三冬看着五阿哥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才说道:“如今您该明白我与师傅冒着这大不韪来寻您是为了什么?刘清徽大人曾是五阿哥您的伴读一事宫中皆知,他这等旷世之才谁也不忍心将他断送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