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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今日换了一身绛葡萄紫的水貂长袍, 襻扣上还系着一块上好的和田如意佩,一身的华贵气质被这身衣物放大的更为明显,她懒懒散散的抱着汤婆子更是一片雍容。

“娘娘您快些吧!这样的场合去晚了, 定是要丢脸面的,这……”银翘一边揽着自家娘娘的披风, 一边叨叨不休的像个老妈子, 然而站在门槛前的宜妃纳兰珠全然就当没听见一般。

不仅如此, 还反而扯开了话题问道:“惠妃今日不去嘛?”

“说是身子不爽,感了风寒怕过给万岁爷便就说不去了。其实我看啊~是去了怕触万岁爷的霉头挨骂吧!”银翘的话语里微微有那么些不易察觉的……瞧不上惠妃的感觉。

纳兰珠微微勾了勾唇角, 有些好笑的反驳道:“她触什么霉头,这些年大阿哥是越来越为她争气了,自从随万岁爷亲征噶尔丹之后一直便就很受重用,儿子顺风顺水的她这个为娘的也是脸上有光啊!”

银翘却言:“当年大阿哥那事情闹得满宫尽知,虽是无疾而终却也到底是伤了元气的,即便如今万岁爷看重大阿哥让他随军处理军务,却也是不交心了。”

说罢银翘踮起脚尖缓缓帮主子系好身上的披风, 只生怕她被外头的冷风冻着了。

宜妃低了低头,只是笑着说:“万岁爷与谁交心,交不交心的你又知道了?我瞧你现在是不得了了,什么样的话张口就敢说了?”这话说得语气虽然不重,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银翘也自觉自己失言,沉默的跟在宜妃身后便就一言不发了。

这突然的安静也着实是让宜妃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 又问:“怎么突然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嘛?”

“是奴婢刚才失言了!”银翘低声认错, 眉眼也没了刚才那会子的飞扬之感。

“你与惠妃也无仇怨啊?每每说起她与大阿哥来便就是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到底为了什么啊?”

“奴婢没什么仇怨,就是看大阿哥不喜欢的, 说来说去还是咱们五阿哥最好,如今是文武双全的像个大人了呢!”银翘一说起胤祺来,整个人便又不自觉地恢复了之前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毒唯的表现嘛!别家的哥哥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有自家的哥哥天生不凡!

纳兰珠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耳旁还停留着银翘对胤祺滔滔不绝的彩虹屁,她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这样爱护一个男人却又与他没有太多亲属关系的情感大概是不分年纪,也不分年代的。

晚上的宴会设在朝贤殿,时辰并不算迟但华丽的黑伞盖却早已笼罩这片四四方方的天,而再往这四四方方的天外是灯火通明的人山人海,花灯游车锣鼓齐鸣一派盛世繁荣就如同一副金焰熨光的万里江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