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聚拢着淡淡迷雾，湖面静水无风，悬挂于苍穹之上的暖阳倒映在透明的湖面上。没有边界的地域，让两人仿佛置身于虚空，心生恍惚。

这时，萤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刚刚成妖的那段时间。脚步踏寻着南荒大地的每一片，站在悬崖峭壁之上俯瞰壮美山河。

那时的他，常常耐不住性子，经常四处走动。有时还拉着知时一块儿，去探索大山深处那些鲜为人知的奥秘。萤惑身手矫健，即便是刚成妖不久，但他的移动速度却是要超出同时期修炼的妖的好几倍。

初出茅庐的日子里，萤惑很长一段时间都和知时一起在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透过云雾，观赏着日月交替，斗转星移。

自然的规则操纵着太阳从东方的尽头升起，于西方的尽头落下，它高悬于天际，将大地浸满了橙黄色的光辉。待它离去过后皎月登上天空的舞台，为原本金黄的大地掩上了一层银纱。

无论世界是始是末，规则永远存在，秩序永远运行，引导着万物走向他们自己的荣光与自由。

“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心里总是放不下他……对吗？”知时开口，冷风顿时将他的声音揉碎，融入了周遭的寒冷中。

埋藏在他心底的那处执念又一次涌上心头，他的喉咙有些发涩，想说话却一时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吧，我习惯沉醉于以前的记忆。”萤惑走到他身前，笑了笑，“不过这并非会代表我止步不前。”

“但你也要知道这日后也许会成为你的桎梏，会束缚你以后的路程。”

“若这桎梏是我心甘情愿戴上，那也未尝不可。”

知时看着他语气放缓了几分：“为了武曲，你历经千辛万苦进入天宫。可这天宫何其之大，你又怎么能确保你真的能找到他。”

知时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他和武曲的事，当时他只不过是认为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索性就没有稍加干预。

一直以来，两个不同种族的人相恋相爱，都很难有善终。这并不是因为世俗的眼光与议论，而是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实在太多，稍有不慎便可能会点燃导火索，引发一场难以挽救的危机。

原本他认为的玩闹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妖的生命相比于人类要长的多，在武曲离去后知时本以为他会再次恢复到几百年前的那个模样。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