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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溪和凌爻在一起心情很放松,便又陪他坐到了傍晚。等凌爻看着太阳西沉的高度赶猪回家,她也便起身,背著书包回自己家。

这一晚,阮家注定不太平。

中午生产队有人做大锅饭,往铜矿里送了午饭,阮志高、阮长贵和阮长生中午没回来,但也都从别人嘴里听说了白天的事情。

傍晚下工后回到家,三个男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臭,气氛紧张到一个唾沫星子就能引发战火。臭里带着戾气的,那也只有阮长生。

不过阮志高不想叫人家继续看笑话,又得知孙小慧已经被刘杏花教训过了,被打得不轻,所以不准阮长生再去找孙小慧的麻烦。

阮长贵则一个头比两个大,把孙小慧叫到房间里,蹙死了眉头问她:“你在搞啥子哦?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不要管不要管,你怎么还跑去揭发了?!”

孙小慧理亏,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她吱吱唔唔说:“我也是……我也是看不惯偷偷摸摸的人……”

阮长贵气得直拍手边的樟木箱子,“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人家小溪没有偷,是老裁缝亲自给的。老裁缝不止拿她当徒弟,还出来给她撑腰。你今天出尽了风头,叫整个大队的人看了笑话,人家背后不知道又要怎么议论我们,你满意了?”

想起今天在玉米地里发生的一幕幕,孙小慧憋屈得说不出话。

阮长贵不关心她脸上的伤,蹙着眉继续说:“之前只是分家过日子,倒也没什么的。你现在这么一闹,算是决裂了,以后跟我爸妈,跟长生小溪,还怎么处?”

孙小慧低着头,嘀咕一句:“有什么好处的……”

阮长贵气得又拍一下箱子,“你说呢?我怎么就一时糊涂听信了你的鬼话,把家给分了。你说小五子和小溪都是败家子,你现在再看看,小五子在工地干活比我们还猛,那牛犊子身上的力气跟不要钱似的,玩命地干,挣的工分可多了。再看小溪,老裁缝不止教她手艺还替她出头给她撑腰,她就是凤鸣山的下一个裁缝!”

下一个裁缝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这是叫人眼红的事!

孙小慧却并不这样觉得,她抬起头看向阮长贵说:“小五子拼命干活,那是为了给自己讨婆娘,不分家也便宜不了我们。小溪她连针线都做不好,生下来就不是干裁缝的料,就算她哄得老裁缝愿意耐心教她,她也百分百学不成。”

阮长贵看着孙小慧,觉得她说得没理,又觉得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