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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地步,纪存周也不能强拉她去选秀,御前失仪的罪名可比玩忽职守大多了,且谁知那些鬼风疙瘩会不会传染?别回头成了谋害龙体。

只得好言好语同来接送的黄门大臣解释,实在事发突然,请他们先回,别耽误吉时。

黄门令含蓄地扫他一眼,看不出来,这纪侯爷倒是个爱女如命的,只是他如此作为,虽则保住了女儿,仕途想更进一步是不可能了——京城里谁都不是傻子,真真假假倒还是分得清的。

纪存周暗暗叫苦,恨不得用担架抬着将两个女儿送到御前以证清白,但那样无疑是更大的笑话。

唉,怎么就没一个争气的呢?

纪明夷捧着脸颊,惬意地欣赏父亲狼狈之姿,心底倒觉颇为痛快。

她只觉得活该,太贪心的人总是要遭报应的,横竖这辈子她不打算进宫,纪存周也休想与国丈结缘了。

至于陆斐那头,纪明夷衷心祝愿他另结一桩更匹配的亲事,这辈子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找谁了。

毓秀宫中,陆斐正在教导十弟习字,心神却有些不定,有几处错了笔画。

容妃打趣道:“阿斐莫非已有了心悦之人?”

那日送膳虽被陆斐察知端倪,面上却不露声色,容妃自然也未起疑。在她看来这计划天衣无缝,可哪里晓得陆斐暗中与侍人调换膳食,那些“误加”的棉籽油早已进了太监之腹了。

至少明面上,他们仍是一对和睦亲善的母子。

容妃笑道:“你既这般有兴,不如亲自过去瞧瞧便是了。”

陆斐确实想看看纪明夷会穿什么衣裳来选秀——前世的他未曾见过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越是知之甚深,便越不能行差踏错,诸皇子独他一个过去,未免太现眼了。

他只要知道纪明夷是未过门的妻子就够了——其实这趟并非盲选,皇帝也不可能随手指着一个就将其配婚,皇子的婚事,多数还是与身份地位挂钩的。早前就命礼部拟了名单一一商讨相看,实则如内定的一般。

这更令他庆幸这段姻缘来之不易,他们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