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烈自己说的,钱打到他卡上就是他的,随便他怎么花。

也是他自己说的,区区一千万,他没时间关心。

再说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只怕他上一秒刚签好合同,下一秒合同复印件就会送到裴烈手里。

他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姜渔抿着嘴,背包拎在手里,和裴烈遥遥对望,如无声地对峙。

裴烈收回目光,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批文件。

姜渔在原地站了会儿,在沙发上坐下。

天空暗沉,再度下起雨。雨点劈哩叭啦拍在窗户上,声音很催眠。

所以当裴烈揉着额角,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的时候,姜渔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背包紧紧抱在胸口,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裴烈叹了口气,将未批完的文件推到一边。他本来也不需要看这些文件,只是为了让姜渔在他身边多呆会儿,才会让秘书找来。

视线贪婪地描摹着姜渔的脸。

刚才他就注意到,男孩眼底乌青,嘴唇也泛白。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起点肉,这几天又掉了下去,下巴变得比之前还要尖。

想到那只吃了几口的外卖,裴烈的眉深深拧在一起,心也绞紧。

他怎么可能不爱姜渔?只是除了钱,他无法给姜渔其他男人轻易就能做到的一切。

他不能陪姜渔跑步,不能陪他打球,不能在他摔倒的时候拉起他,不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抱他上床。

在姜渔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也只能通过打针,让自己短暂地恢复行走的能力,才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