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小鱼说他刚刚想起来,现场还有一个绑匪,不在那堆照片里。”

“不用再问姜渔,那个人恰好我认得,他叫裴荣。”

“对,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裴烈顿了下,眼底掀起风暴,一字一字犹如咬在齿间,“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等裴烈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秦远立刻迎了上去。

裴烈拒绝了他的搀扶,撑着拐杖缓步向前。他明显感觉,在针剂的效果消退后,右腿的状态远不如前。

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遇见姜渔的那个时候。

上车后才发现,姜渔蜷在车座上,身上裹着毛毯。睡得很沉,听到开关车门的声音也只是动了动眼皮。

裴烈皱眉,秦远低声解释:“都已经送到家了,但姜少还坚持要跟我一起来等您。”

裴烈没说话,矮身钻进车里。

感知到身边多了个热源,姜渔本能地贴了过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了裴烈的右腿上。

这副全然信任和依赖的姿态触动了裴烈的心,在浅浅的胸腔下,心脏有力地跳动,就连泵出的血液也变得滚烫。

昨晚守了姜渔一夜,他相当于两天一夜没合眼,右腿又打了两针,精神和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裴烈揉了揉酸胀的额角,让自己紧绷的身体和神经都放松下来,手指插入姜渔细软的发间,闭上了眼睛。

车辆在夜色之中平稳行驶。

黑暗中,姜渔嘴角勾起,无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