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忍着后背的疼痛钻进茶几底下把小拉哄出来,抱着它上楼去了。

小拉全无往日的威风,趴在姜渔怀里抖个不停。姜渔有些心疼,猜想小拉以前可能被暴力对待过,才会误以为刚才裴烈是要凶它打它。他把小拉抱上床,搂在怀里低声安抚。

“没事没事,裴爸爸不是要打你,他就是……”

姜渔说不下去了。裴烈今天太反常了,难过、狠戾、暴躁、悲伤,这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怎么了?

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他今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那么讨厌生日?

楼上传来响动,是裴烈回房间了。姜渔盯着天花板,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句“滚”里回神,心里酸得很,说不清为什么。

夜凉如水,雪映得天空亮如白日。姜渔关上灯,将小拉紧紧搂在怀里。小拉在他安抚下很快睡着,他自己却失眠了。

忽然间,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把姜渔吓得心脏砰砰跳。

声音是从头顶上方裴烈的房间传来的,难道他……摔倒了?

姜渔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拉开卧室门的瞬间又刹住脚步。他第一反应是上楼去看看情况,但三楼对他来说是禁地,他从来没上去过,而且裴烈今晚明显心情极差,自己真要去触霉头?

小拉在姜渔脚边来回转,扒他裤腿,呜呜地叫着。

就在此时,头顶又传来一声闷响,伴着玻璃碎落的声音,擦过耳膜,让人心惊。

姜渔不再犹豫,对小拉做了个手势,示意它呆在原地不要动,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三楼。

走道的感应灯亮了,他站在裴烈的卧室门口,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很安静,如果不是门缝底下泄出的光,他都要怀疑房里根本没人。

姜渔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