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裴宅,姜渔小心地在车座上挪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假装不经意扫了裴烈一眼。

裴烈今天一身休闲装扮,浅色olo衫和暖棕色长裤,搭配鸵鸟纹皮鞋,削弱了凌厉的气质。一双长腿随意伸展,双手交握放于腿上,动作间又多了几分豪门公子的不羁和清贵。

他似乎习惯了一上车就闭目,但分不清是闭目养神还是在补觉。

姜渔不敢打扰,把背包抱在胸前,打了个哈欠。

因为今天要上学,为了不露馅,他临时抱佛脚地看了些金融方面的资料,到下半夜才睡。

只是入门的abc就搞得他头昏脑胀,一上车就忍不住想睡觉。

此时是9月中旬,早上温度其实不高,但车里还是开了空调。

日光初现的清晨,黑色轿车沿着盘山路而下,一面是陡崖,另一面是葱郁的森林。

看了会儿窗外疾驰向后的山景,姜渔把头靠在椅背上,缩在门边,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裴烈睁开了眼,转头看了过来,颈部的肌肉因为扭头的动作而微微绷紧。

姜渔把书包抱在胸前,头点在车窗上。栗色微卷的短发散在额头,遮住了精致又不乏英气的眉眼。皮肤白皙又薄,像瓷器一样通透,偶尔有阳光吻上他的脸,甚至能看清底下的毛细血管。

目光停留在姜渔脸上的时间超过了预期,但裴烈还是没有移开。

姜渔突然抖了一下,将书包抱得更紧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烈皱了皱眉。

秦远在后视镜看到了,压低声音问:“家主,我把空调关了?”

秦远关上空调,就见后视镜里,裴烈伸手去拿毛毯,动作停顿了几秒,还是将毛毯展开,轻轻盖在了姜渔身上。

姜渔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左手从书包上滑下,手腕上翻,露出了两道凸起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