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的心狂跳不止。他极力保持镇定,挤出一个笑:“裴、裴总,能不能把您那杯水也给我喝,我、我太渴了。”

裴烈盯着他看了几秒,朝秦远使了个眼色。秦远立刻上前,拿着水杯离开了。那名还没走远的女佣也被人拦了下来。

片刻后,秦远快步走了回来,脸色难看,附在裴烈耳边说了几句。

声音模糊,姜渔听不清。但唯独两个字,他听得真切。

毒药。

裴烈面色一沉,看向姜渔的眼神越发幽深。

餐厅的顶灯是刺激食欲的暖黄色,照在姜渔的脸上却是惨白,白得甚至连血管都看得清楚,脆弱得像是摆在商场橱窗里的瓷娃娃。

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渔睁大眼,迷茫又无助地回望着裴烈。但在餐桌下,他的双手却用力绞紧,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如果说他帮裴烈挡炸弹和手术刀还能以他眼尖,恰好看到了糊弄过去,那这杯水又要怎么解释?

他是怎么知道水里被下了毒?

根本没法解释。

裴烈让秦远将女佣带下去审问,无关人等也一律退下,诺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和姜渔。

裴烈静静地看着姜渔。

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或许就连裴烈本人,也看不透自己此刻的心思。

姜渔背上全是汗。

漫长到让人窒息的静默后,裴烈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姜渔装傻,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