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浓一手接糖果,一手将结婚证装进西装口袋。

钟声晚含着糖果,一侧腮帮子鼓着。

借着这甜味儿,他赶在晕车前把拍的结婚证照片发给父亲和哥哥,还聊了几句,表明一切顺利,他和贺应浓正在赶去酒店的路上。

同一时间,楚锦宸也在赶去酒店的路上。

只看衣着,他像往常那样衣冠楚楚,但靠近了就能看到,他整个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憔悴的像被严刑拷打过。

不让睡觉的那种熬鹰式拷打。

楚锦宸的确一晚上没睡,几乎疯了一样给钟声晚打电话。

一次两次许多次。

当然可以借别人的手机打,但他就是不想,总觉得在某一刻,电话会忽然接通,那头会传来钟声晚惊喜又亲近的声音:“锦宸哥,你找我啊?”

又忍不住想,晚上十二点,贺应浓为什么在钟声晚身边。

熬了一夜,冷静下来,楚锦宸决定来找钟声晚。

他手里拿着戒指。

精心挑选,本来准备求婚用的戒指。

楚锦宸心急如焚,一再催促司机提速,车子开到酒店门口,正看到也才下车的钟声晚和贺应浓。

天气晴朗,有点风。

钟声晚穿着酒红色的西装,一米八的高个儿,一眼看上去隽秀又斯文,下车被风吹了一下,感觉发型有点乱了。

他自己看不着,让贺应浓看。

贺应浓拨了拨钟声晚被吹乱的那几根发丝:“好了。”

门童去停车,开车的六生今天也下了车,他的工作可不止是开车,还是贺应浓最信任的助手,在宴会上有一席位置。

冷不丁看到远处站那里不动,眼神阴霾的楚锦宸,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