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骆念被刺了一下,“你们傅家连一个老人都养不下了?要送养老院!”

面对骆念的质问,傅航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把跑车当成飞机开,车速眼见着就飚了好几个档位上去。

骆念也冷静了下来。

她和傅航的婚约是三年前傅老爷子一手促成的,这三年她不在,却也了解到傅家内部的倾轧,本来就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傅老爷子既然是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没有被直接弄死,应该也就是维系着底下子孙的最后一根平衡木,丢进养老院远离那些纷争,何尝不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她跟着傅航上了楼。

傅老爷子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有两个顶级陪护。

一个陪护走过来,“傅小公子,老爷子又……刚刚还好好的,能认人。”

骆念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苍苍白发的老年人,坐在阳光下的摇椅上,正在撕报纸。

枯瘦的左手握着一把尺子,尺子比量着,把报纸撕成长短粗细一模一样的长条,然后再用透明宽胶带黏在一起。

骆念挡住了阳光。

傅老爷子抬起头来,逆着光看了一眼骆念。

“小雪你来了啊,你家里那只泰迪病好了么?”

“我不是小雪,爷爷,我是念念。”骆念蹲下身来,握住了傅老爷子枯瘦的手,皱巴巴的皮肤摩挲她掌心干枯刺疼。

“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