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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岳托领完八十鞭,已是皮开肉绽,冷汗浸湿了面庞。整个人摇摇欲坠,再没有气力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只是上身再怎么痛,也比不过心灵的“洗涤”,他深深记住了十个字——不许对海兰珠福晋不敬。

刻入骨髓,睡梦中也不敢忘记的那种。

皇太极有没有留手,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唤了恩和过来,命人把岳托贝勒搬回府里,请太医开药静养,至于两红旗的军务,由旗下统领、旗主信任的心腹暂代。

瞥见岳托的惨状,恩和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多少同情的情绪,心道岳托贝勒这张嘴,可把他给害惨了。包扎抬轿一气呵成,恩和重新回到崇政殿,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皇太极正坐在案前批折子。

“大汗,宫外有人求见福晋,是布木布泰侧福晋的贴身侍女苏茉尔。”恩和放轻声音,“她说都是她的错,她该给主子顶罪,腰斩斩首她都受着……与无福之人的批命有关。”

皇太极手一顿,朱笔在奏折划出一道痕。

若是放在平日,恩和绝不会理会苏茉尔,谋反之罪是不容更改的判定,若是人人都能求情,岂不是要乱了套了。别说一个罪人的侍女,就是宗室福晋,也要递牌子才能进宫!

但苏茉尔竟说出批命那样的话,他咯噔一下,连忙前来回禀。大汗对福晋的在意程度无需多说,从前被掩盖的批命,更是横亘大汗心间的一根刺,难不成里头另有隐情?!

皇太极搁下笔,目光瞬间变得晦暗:“把她带进来,带到本汗面前分说。”

恩和躬身应是,不敢耽搁地点了侍卫出门,其中便有大汗越发委以重任的富察长荣。

……

苏茉尔被架着进来,“砰”一声跪在地上。不等恩和催促,她重重磕了个头,话语带着哭腔:“大汗明鉴,都是奴才撺掇的格格、不,侧福晋。侧福晋没有错,错在听信了奴才的话,那割肉放血的方子,全都是奴才进的谗言,还有海兰珠福晋无福的批命,也是幼时奴才编造的!”

她眼眶通红,神情充满急迫,说罢焦急地抬起头,看向案桌之后的大汗。

如一道惊雷炸响,皇太极的掌心慢慢蜷起,恩和愣住了。

无福之人的批命……是编造的?

这么说来,福晋在草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全都是本不该受,被人为设计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