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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不如烈马的死物,就是不听他的话,怎么也驯服不了。

海兰珠深知此事宣扬出去,将会引出怎样的轩然大波,但她不在乎这个。她只忍着笑:“大汗比不得女子手巧,手劲尽在征战与骑射上,以及批不完的奏折,难道还要包了我的针线不成?”

皇太极想说有何不可,转念一想,脑海浮现一幅幅画面,小阿哥小格格穿上这样的衣裳被人嘲笑……

他把针线放回篓里,试图挽回国主的尊严:“本汗可以练。”

“我知道大汗心疼我。”海兰珠环住他的脖颈,亲亲他的面颊,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给孩子绣衣服罢了,只空闲的时候做,不会熬眼睛,也不会累到自己。”

见皇太极依旧不赞同的模样,仿佛真的要“一雪前耻”练下去,海兰珠凑到他耳旁道:“殊不知我也心疼大汗,我代你批折子可好?”

说罢,故意用指使的语气道:“该用膳了,我饿了。”

“……”皇太极一秒钟妥协,打消了学刺绣的念头,“好。”

豪格回到府中的时候,少见地有些消沉。

为了一个怀孕的海兰珠福晋,父汗可以连夜奔波,快马加鞭地回宫;这也罢了,几位叔叔在漠南立功,包括他看不顺眼的十五叔。

父汗还将善后的事宜交给十四叔处理,这是多大的信任?

又有谁还记得留守在京的豪格贝勒。眼睁睁看着他人建立功勋,而自己失之交臂,连带着像是失去父汗的信任,豪格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心底最深处的隐忧竟然成了真,关雎宫若是生下小阿哥,天然占尽血脉的优势。虽说他有功勋,或许可以抵消蒙古那边的支持,但父汗的偏爱是第一位的。

父汗正当盛年,铁了心地要立幼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谁敢拦?谁能拦?

正蓝旗还没完全给到他的手上,自从上回惹了父汗生怒,交接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明明是冬日,豪格仿佛置身躁动不安的夏天,心下烦闷,日子过得处处不顺。

父汗到底对他有哪里不满,为什么从不考虑他?!

他深吸一口气,眉眼阴沉,踏进府门的瞬间吩咐下人:“去演武场,拿我的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