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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阿娜日斥责,小宫女跪在地上磕头:“两位院判正在关雎宫,给、给海兰珠福晋请平安脉,还有例行一日的煎药。这是大汗的吩咐,阿娜日姐姐,奴才实在不敢请!”

阿娜日脸色一白,苏茉尔脸色比她更白几分。

片刻,苏茉尔颤着嘴唇:“我这就去求……”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声通报:“海兰珠福晋到——”

海兰珠身着极为雅致的旗装,红唇微抿,被人簇拥着进殿。她往里间望了一眼,随即低声开口,看向跟在身后的两位太医:“劳烦院判了。”

“不劳烦,不劳烦。”秋太医连忙拱手,与沈太医拎起药箱,匆匆往里走。

迎着满屋子寂静,海兰珠转过身,蹙着眉道:“光是太医还不够,我已通知了各位旗主。姑姑和玉儿出宫进香,一路也是轻车简行,为何会遇刺?”

侍从深深地垂下头,又听博敦冷声训斥:“你们是怎么办差的,护主不力,叫大福晋和布木布泰福晋受惊,活剐都不为过!”

她是在崇政殿伺候的老人,在宫中威望甚高,此话一出,不止一人发起了抖。

“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阿娜日又急又怕又是心虚,连两位院判的到来都顾不得感激了,关雎宫这位怎么会亲自前来?

大福晋躺在榻上没法做主的时候,海兰珠福晋就是最大的那一个。大汗宠爱她,若真要吩咐什么,自己只能捏着鼻子听从,替宫人解围都不能。

她生怕像上回那样,一群人被拖下去打板子,连求饶也不能求饶,加上担忧主子的伤势,一时间竟绝望起来。

哪知海兰珠福晋没再说些什么,只道:“我去瞧瞧姑姑和玉儿。博敦,你看着点她们,不要让流言传出去,也不要让清宁宫乱了。”

博敦沉声应是,阿娜日和苏茉尔心漏跳了一拍。

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了。

刺杀如此巧合,会不会是海兰珠福晋下的手?苏茉尔艰涩地张嘴,从来没有那么怕过:“福晋,里边血腥气重,怕、怕冲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