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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南猜测这是某个烈士的亲属,故而感叹一声战争残酷后便不再关注,毕竟如果是她遇到了这种事,也不会想让外人来看乐子。

她拿了几根香正打算进香时,耳尖一动,又听到那妇人低声私语:

“你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那些贪官污吏早些死绝……保佑我们琪儿早些好起来吧呜呜呜——”

“这个世道没有王法。”

“孩子他爹,你白死了啊!!”

李公公听得眉头直皱,当即呵斥一声,谁料那妇女转过来看他们,眼睛哭得红肿,发梢凌乱,满目怨恨。

李淮南挥手,凑到那妇人面前递给她一手帕温声道:“这位大姐,出了何事?你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那妇人本被李公公呵斥是十分生气的,但一扭头被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安抚,恼怒瞬间消失了大半,泣声道:“这位小公子……你不知道啊。也是,像你这样锦衣玉食的少爷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忧虑呢?这该死的世道,我恨啊——”

“大姐,您别急,慢慢说。”

这妇人姓钱,她的相公叫赵亮,原是渝州人士,家中除了年迈八十的老母亲之外,还有一个不足三岁的稚子,名为赵琪。一家四口以卖豆腐为生,生活虽艰辛了点,但他们苦中作乐,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直到去年征兵,赵亮随先帝出征,却死在了战场上,后灵位迁入烈士祠。

朝廷自会对这些阵亡人员的家属补发抚恤金,但今年抚恤金却迟迟没有送到钱大姐的手中,恰时,赵琪生了场病,高烧不退,因没钱买药她才跑到官府去询问。却没想到还没上到公堂之上,就被人打了出来。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钱大姐泫然欲泣。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听后,李淮南眉目一沉罕见的发了脾气。

她这才登基多长时间,下面的贪官污吏就这么猖獗,等日后还得了?

“少爷息怒!”

李淮南气的皱起眉头,“我如何息怒?这渝州城虽不是天子脚下,但距京城才有多远,他们就敢这般仗势欺人,那些沿海地区的官吏们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