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掉就掉了,难不成他还会怪罪这种小事吗?
看着空荡荡晃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地发抖着的那只白生生的手,他皱了皱眉,勉强笑了一下,回握上去:“没事,我让侍官再给你送一支进来。”
他手心很暖,暖得柏舒一瞬间有些恍惚,指尖的温度仿佛在告诉她一个“荒诞”的事实——暴君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体温,暴君,也是一个“人”。
她无知无觉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终于第一次不带恐惧地对上左祁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是深邃的琥珀色,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透出奇怪的俏皮,他看向她的时候,是微微笑着的。
暴君,好像还挺好讨好的。
柏舒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这个认知让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她没忘记左锡哥哥让她为侯爵府做的大事,也没忘记要想做成大事,势必要先在暴君眼皮子下好好活着才行。
想到这儿,她愈发让自己看起来笑得更灿烂起来:“谢谢陛下,陛下真好~”
左祁垂了垂眼帘,手不自觉地松了一松。
oga果然天生就是一群会玩弄人心、小意迎合alpha的生物。
听柏舒那甜腻腻、认真夸赞他的语气。
好像他真成了什么大好人似的。
他敷衍地后退一步,叫来侍官继续帮柏舒洗漱,自己躲到了一旁。
看着柏舒紧紧皱着一张小脸任人在她脸上摸洁面液的无辜样。
看着她不小心吸进泡沫一个接一个打喷嚏的倒霉样。
看着她擦干净小脸乖乖巧巧等着他抱她的纯真样。
自登基以来的杀伐血腥暴戾的心,莫名定了下来。
他确实该对面前这个小oga多点耐性的。
二十二年都忍下去了,三十年的忍辱负重都熬过去了,眼下不过是讨一个愚蠢的oga的欢心而已,他怎么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