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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格笑笑, 赶在裴济楚把话挑明前,先将他的去路堵死:

“师兄带我长大,照顾我, 呵护我,关爱我,在我心中,师兄与我的父亲也没什么区别。”

她转身蹲下, 握住裴济楚的手, 轻轻地将这双锢着她脚踝的爪子挪开:

“师兄,你放心。”

她重重地掐了一下裴济楚的虎口——那处皮肉最薄, 也最好下手,保准能疼得人冷汗都出来——, 笑意盈盈地做出保证:

“我虽不知自己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出多远,但我保证,只要我还活着一日, 便会拿师兄当成亲爹来爱戴。若是哪日师兄不行了, 且膝下没有子嗣, 我也一定会为师兄养老送终, 待您归西之后披麻戴孝、为您扶灵出殡。”

裴济楚一哽, 忙反驳道:“师兄不是这个意思,我——”

“师兄别急, ”李一格的手掌虚虚擦过他发顶, 蜻蜓点水般地敷衍哄了, 柔声劝道, “您现在喝多了,想是一时糊涂,误将之前看过的话本剧情,套到自己身上了。”

她笑着松开手,脱身出来,捏出张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手。

又以手帕包着手指,给裴济楚擦了擦冒汗的眉心:

“师兄别说醉话了,好生歇着吧。”

她吃准了裴济楚是个要面子的。

哪怕四下无人,若不是逼到份儿上,也不会随随便便做出有悖人设逻辑的事情。

李一格干脆利落地将他抛下,贴心地从外侧锁好了门,随口跟经过的同峰同学交谈几句,叮嘱他们声音小些:

“小师妹离开之后,大师兄喝了好多,现在整个人都说醉话呢。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瞧了都揪心。这位师兄,若是方便,可否请您行动轻些,莫要搅扰了师兄清梦?”

那名弟子面有愧色,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道:“嗨呀,不好意思,刚才跟师弟论剑,一时兴起,声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