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旋即拍拍手,一面花纹繁复到夸张地步的飞毯停在几人面前。

他伸出手,取出两根细细的红线,一段系在二人中指指根,另一端则攥在自己手中。

走完这套流程,他略带歉意地解释:

“店内比较拥挤,若是走散了,这样也方便我们找到两位。”

李一格手指勾了两下,没感觉到什么异常,跟着跑堂上了飞毯。

三人前后踩上去,站稳之后,飞毯如有灵识一般,自动往店内开去。

它速度不快,因而也不甚颠簸,足够李一格细细地打量这间浮夸奢侈的酒楼。

——它很大。

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部看起来的开阔,即使在幽暗的灯光之下,也大得有些惊人。

脚下的飞毯足够容下数十名修士,然而它对于整栋酒楼而言,依然小如一叶漂泊不定的孤舟。

馥郁甜蜜的香气无处不在,其中裹挟着新出锅的菜香和清冽醉人的酒意。

约莫行了五六分钟,他们才终于抵达“正中央”。

四方的幕布自上垂下,揭开之后,是更加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大笑。

觥筹交错,弦歌相合。

一条螺旋形楼梯自此蜿蜒向上,延展进更加昏暗的空间里。

跑堂的笑了笑,压下飞毯,先上了楼梯:

“一楼已然满员了,二位楼上请。”

李一格下意识后退一步,看了看沈新寒。

腕上碧绿的丝带已然隐没不见,她半低下头安静地看着周遭,不发一言。

“不然和人拼桌也行。”李一格摸了摸丝带搭过的手腕,试图从那些早已拼满的桌子上找到一个空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