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拜入宗门以来,还是第一回看见刑恩令。

加上他们身份不高,又不得宗门重点培养,自然不知与它相关的一应事宜。

听了李一格的话,最前面那人见无人说话,以为该是时候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连忙唾净口中裹着沙尘的水液,连连鼓掌叫好:

“哎呀,李师姐对道君的这一片爱重之心,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呀!”

见在场众人脸色愈发奇怪,他顿了一下,转而加大力度拍起了马屁:

“能有如此父慈子孝的画面出现,实在是我宗幸事!它既说明了掌门道君御下有方,又充分表现出了我宗浓厚的人情味和傲视其它宗门的人文关——”

“——闭嘴吧你!”

后面的萝卜顶着鸡窝头赶上,狠狠地照着他脑袋上屈指敲了一记,冲姜骋的方向点头哈腰地赔了笑脸,又低声呵斥:

“蠢货,你看不出道君要杀李师姐吗!这是什么人文关怀,这是单相思!”

苦情女主李一格眼角抽了抽:……

她认为自己有必要为自己做一些恰到好处的辩解,比如她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抖,再比如她根本没有上赶着倒贴的受虐体质。

话未出口,她便感到额头有些发痒。

顺着方向一看,和正面对着她的獬豸面具打了个照面。

意识到自己怜悯的视线被对方发现,三十六微妙的眼神扫过李一格,在大师兄身上顿了顿,似乎分析了一下本案是否存在三角恋的狗血可能,继而上移,停在了姜骋腰间的玉牌上。

——即便姜骋现在有极大可能是他要处理的对象,但只要案件没有盖棺定论,姜骋的地位就高过他。

他不能直视姜骋,也就错过了对方调色盘似的精彩表情。

怎么说呢?

李一格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