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也还记得。到最后敌不寡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多疼,还疯疯癫癫地指着人家笑,说你们完了,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不觉得挨打委屈。因为他知道,只要时淮发现他受的伤,当下挨过的打一定会加倍还原在欺负他的人身上。
他对时淮的了解没有错。那天群架斗殴的几个人隔天都进医院来陪他了,脑袋上还裹着纱布他就去病房串门,气人的本领从小就很出众。
一周后他出院就把人家忘在脑后,后来听说才知道,那群人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出院后纷纷转学,至今也没有再碰过面。
他对哥哥有天然的滤镜,并不觉得报复得太狠。但那次事件成为了时淮唯一的黑点,甚至因为时淮私生活太干净,这唯一的黑点变成了攻击他的主力输出点,时至今日依旧在网上间歇性地出现,每次都会掀起小范围的抵制风波。
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录像,但隔着网线,即使是没发生过的事也会无中生有说出花来,更何况是真的。
时淮是亲自动手的。当时的人不提前情,单说他动手的事,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不少吃瓜群众都信了,augt队长在学生时代曾经是个冷酷无情的霸凌者。因为跟现在爱护成员,亲切负责的队长形象大相径庭,引发的讨论便更为激烈。
这次上热搜是因为augt告别演唱会开始进行宣传工作,风头一起,昔日丑闻便又被翻出来谈说。阵仗比前几次都要大些,公关部紧急开会商议了应对策略。
现实地看,即使公布当年的内情,以暴制暴的做法也没什么值得宣扬之处,再加上不愿把应允暴露在公众视野里,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息事宁人。多年来时淮从没就这件事公开声明过,这次的决策也一样。
身为他哥人生中唯一的黑点,应允显然不会开心。
时淮的手抚过他的后颈,手指插入他发间,依旧能够触到他当年打架缝针留下的疤痕,稍微施力揉了揉,“也不算坏事,正好能给我几天假。”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时淮有意道,“公司要我最近先别出门活动,排练也可以停几天。以后每天接你上下学,还不高兴?”
“哦。”应允郁闷地应声,往他哥身边挪了挪,腿并在一起紧靠着坐,低声嘀咕,“怎么那么烦啊。”
烦那些翻出来反复议论的人,也烦他自己。越长大越懊恼。早知道当时的冲动会影响他哥这么多年,就算再怎么受伤也不让他哥知道了。
“烦什么?的确是我做的。让他们去说。”看他满脸沮丧的模样,时淮声音一顿,揉着他的脑袋又笑了。
“我没有后悔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