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衍想，后面两个选项总是出现，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玄妙？要不，这次试一下？

他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手，刚要扬起，便看见了东方离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里亮晶晶的，带着喜悦，闪烁着光芒。那种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期待着他的赞扬。

应该有人告诉过东方离这把剑是邺秋峰三灵剑之一。看他模样，肯定很高兴。时不时眨两下的眼眸怎么看都像是在乞求他的表扬。

他咬牙。被这样天真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下得去手？而且，打别的地方不行吗？打脸伤自尊啊！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更不能打脸了！

至于c选项的辱骂……好端端的，他能骂什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选项！

暗流：【宿主，你还有最后五秒钟。】

端木衍默默攥紧了下拳头，而后伸出手，将东方离手中的剑拿了过去。

东方离愣了下，有些诧异，眼神疑惑望着他：“师尊？”

“剑，的确是好剑，”端木衍淡淡开口：“可以你现在的能力，驾驭不了它。”

这是骗他的。

灵剑既然择主，那就证明东方离有驾驭它的能力。可他得找个合适的借口糊弄一下，不能就什么都不说就把人家的剑拿走啊！

东方离眼神闪烁着，不比先前的喜悦，这回倒是夹杂了点不知所措。还有些自卑。

端木衍抿了下唇，这小家伙大概以为得到了这样好的一把剑，自己会高兴，会表扬他吧。

万恶的系统！

端木衍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这把剑，为师先替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驾驭它了，为师再把它还给你。对此，你有意见吗？”

东方离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裳，他紧皱着的眉头，慌乱的眼神都表明他此时内心正在进行一番挣扎。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脑袋：“没有。”

他望着端木衍背影：“师尊说的对，这么好的剑，以弟子现在的能力，确实没有资格驾驭它。这把剑就先请师尊替弟子保管，等弟子有驾驭它的能力了，再请师尊还给弟子。”

“很好。”

端木衍拿着剑回了房间。

房门只开了一瞬，端木衍进入后便立即合上。

东方离低着头，脑袋微耷拉着，有些颓废与失落。他紧紧攥着衣角，嘴唇亦是紧紧抿着，大抵是因为委屈，眼眶有些许泛红，眼中似有闪烁着的莹莹泪光。

傅远洲和常思泫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卿卿小心翼翼走到东方离身前，正要说两句安慰他的话，东方离却忽然抬起胳膊擦掉眼角快要掉出的眼泪。

他挤出个笑容：“没关系，只是一把剑而已。”

“小师弟……”

“师尊说的也没错，我现在还没有驾驭那把灵剑的资格，不过，我会努力的，我以后会有的。”

东方离耸了下肩，故作轻松。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洛卿卿皱了皱眉，表情有点无奈。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傅远洲和常思泫，他们两个纷纷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师尊做出的决定，他们做弟子的，哪里能有异议？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师尊这样做好像有点点过分……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们哪里敢……

院中的人很快散去。

端木衍在自己房中，听见了东方离和洛卿卿的对话，他没看见东方离的表情，但听他说的话，和故作轻松的语气，大概也是强忍着眼泪没往下掉。

真是傻。就算是哭出来也不会怎么样的。

端木衍举起手里那把被东方离取名为“霜寒”的剑看了眼，放置在书桌旁的剑台上。他暗暗叹了口气，脸上也写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