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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在床榻边,细细听着他讲述这些黑赌坊里匪夷所思、血腥残忍的法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夫原本是极力拒绝的,但是那男人一张巧舌好生厉害,哄骗得我是团团转,他说以身体为赌筹只是个噱头,其实只是为了炒热气氛,在场赌客为了刺激猎奇,都会为此下重筹……”

“他还一直怂恿我说,今儿我全场运道最佳,这一把下来,就可以赚得万贯家财,为什么不趁着运气好赌上一局,人生难得的机会,还不勇敢上前,大力抓住?”

“然后呢!您老就真的不管不顾地入局了?”何青青追问。

“我……我……”说到此处,马郎中的脸色变得羞愧难耐。

他颤巍巍地嗫嚅着说:“我……真的就一时间昏了头脑,一头扎了进去……”

斜倚在床榻上,马郎中继续病恹恹地回忆着:“后来……后来,万没想到这一局,我竟然……竟然输了……”

“呜、呜、呜……”

说到此事,他已经是嚎啕不已、涕泗横流。

“师父,方才我和柳姑娘给您的胸腔放过淤血,现在还有伤,您就别哭了,小心一会儿抻着创口!”六儿在旁仔细地劝慰着泣不成声的师父。

“哎呦……老夫命好苦哇……”马郎中抹了一把眼泪鼻涕。

苦着脸说:“眼睁睁看着赢来的所有银钱,一下子全没了,等惊觉之时,时辰早就过了午夜,是再无翻盘的可能了,那感觉简直如九天直坠地狱,真的比死还难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痛心疾首地锤了锤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悔不当初。

口口声声喊着:“我自作孽,活受罪,不听何姑娘你的叮嘱,趁早收手,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

要痛就痛得彻底,何青青不怕再次揭开马郎中的疮疤,让他再次直面黑赌坊的惨无人道。

于是直接问:“您老输了以后,那些赌坊里的人又是如何待你的?”

“他们……他们……”马郎中一边说着一边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开始浑身觳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