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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六儿,先别激动,事有轻重缓急,马前辈情况危急,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先把人弄回医馆医治再说。”柳烟寒一把按住情绪激动的六儿,将他的双手掰开。

高承面色不悦地拍了拍衣袖,不愿与这冒失的半大少年计较,他连忙命令赶车的伙计:“快,搭把手,将马郎中抬进医馆。”

众人齐心协力,一起将奄奄一息的马郎中抬到了医馆里屋安置。

柳烟寒问:“高公子,你为何深夜造访杏岗镇?马前辈又是怎么弄成这般模样的?”

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高承摊了摊手慌忙解释:“柳公子,这……马郎中怎么弄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回忆说:“杏岗镇有个大户人家朝我爹订制了一批瓷器,说是今日摆酒宴催得十分紧急,于是我连夜带着伙计赶车送货来的,谁知道打从西郊路过的时候,瞥见路旁躺了个人一动也不动的……”

伙计也在旁连连点头佐证:“对……就是这样……”

“一开始以为是个喝断片了的酒鬼,我寻思着这么冷的天又快要下雪了,若是弃之不顾铁定得冻死,于是下车看了看,谁知道此人竟是马郎中,一看他浑身是血,定是伤得不轻,便同伙计一刻不敢耽误,将人送回来了。”

“呜、呜、呜……”六儿守在马郎中身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喊:“师父、师父,你快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可躺在床榻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泪眼婆娑地朝众人求助:“我师父他伤得厉害,必须马上救治,劳烦大伙跑一趟帮我请个郎中来,求求各位了!”

此话说得是声泪俱下,就差给大伙磕头了。

“哎!你不是马郎中的徒弟吗!这儿就是医馆,你还请个什么劲儿的郎中,不是舍近求远吗?”听见六儿要请郎中,高承甚是不解。

“我……我……”

不解苦衷的一番无心之言,将六儿弄得身形一滞,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