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考虑了,这人还是得自己成全自己,他若是自己不想好了,外人使再大的力气也于事无补,就是把他天天用绳子绑在屋里,一时间不能混赌坊了也没用,拿你们医者的话说是治标不治本……”
黑暗中,何青青仔细说,柳烟寒就认真地听着。
“只要他自己心里还惦念着赌钱这档子事儿,总有一天还会重蹈覆辙的,若是想把马郎中这毛病彻底“治”好了,得让他自己心甘情愿不再沾染此事,方为上策。”
柳烟寒担忧地问,“能断根自然是最好,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就这么让他放任自流吗?”
“赌瘾就似人身上的疮疖,不刮骨剔肉将这毒瘤剔除干净,是怎么都好不了的……”何青青如此对柳烟寒形容。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咱们得下猛药,让他尝尝从青云直坠地狱的恐惧,让他见识见识这些黑赌坊吃人不吐骨头的残忍手段,不这样他是永远都不会清醒过来的。”
“……”柳烟寒依然忧心忡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被何青青一把从身后搂住,整个人顺势贴了上来,柳烟寒身形一滞,她像是故意如此,好让对方心情轻松一点。
“当、当、当……”
外面又隐约传来阵阵打更的声音,约摸着四更天了。
“呜呼……好冷啊……借我靠一会儿……”柳烟寒感觉何青青像是抱团取暖一般将下巴抵在自己颈窝处。
她似乎是又困了,用有点迷糊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呢喃:“天色还早,我俩再睡一会儿吧!有事明日再议如何?”
听见身后人含混不清地喊着冷,柳烟寒摸了摸何青青的手,发觉的确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热乎气。
于是关切地问:“你很冷吗?”
“嗯……”
没有多说,何青青只是轻声哼了一下,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儿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