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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这片半封冻的大海深处坠落,不停地、不停地坠向漆黑的深处。

冰冷的海水呛满口鼻,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源千穆的挣扎弧度也越来越小,到此时,似乎已经被迫安静了下来,无法再动。

只是看上去不能动——他还没有彻底冻僵。

深海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温暖。

有人抱着他。

不断坠落的过程中,与他有着相同面貌的男人始终将他揽入怀中,用自己的温度帮他抵御风霜严寒。

虽然这点温暖根本抵御不了。

虽然细算下来,这无边的寒意可以说是他给他带来的。

但男人的动作是那般温柔。

怀中是与他血脉相连的珍宝,触之即散的脆弱的花,天真且愚蠢,却又因这百般不屈的执拗姿态而惹人怜爱。

“我说过,你是一只要被折断羽翼,压断背脊,才能飞起来的翠鸟。”

江崎源在源千穆的耳边轻声。

“不只是评价,也是一个事实。千穆,我走过的路,现在轮到你来走了。”

他们的精神世界在一点一点地重叠,交融的过程中,源千穆在意识被死死压制的负隅顽抗间隙,依稀窥见了属于江崎源的一段过去。

江崎源不是真正的boss。

世间只有两例的先天性基因缺陷,在正常情况下是致死的绝症,但经过特殊技术的处理,基因病患者反而能成为最合适的意识转换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