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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眸光狠厉,修长的手指一截一截捏断了他的喉管,吴越瞪着血眼珠子,嗓子撕裂了般,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磨蹭什么,直接要了这个狗阉人的命。”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声轻嗤。

“要他的命。”江湛嘴角沁出一丝冷笑,“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人不鬼的活着才是对野心勃勃上位者最大的惩罚。

宫惟眼中一戾,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根银针,他走到吴越身侧,回江湛的话,“不能更同意。”

只听“嗖”的一声,银针从吴越左耳朵进右耳朵飞了出来,吴越奄奄一息的身子,痉挛着抽动起来,江湛手一松,吴越立刻像一摊烂泥,歪在地上。

江湛嫌弃的看了看手上的血渍,一转身不见了踪影。

宫惟追着他离去的方向奔了一段,没有跟上,他气的一拳头砸在赤红的宫墙上。

江湛洗了手又换了一身衣裳,又在寿延宫院外散了一会残留的血腥味,这才进了正殿。

隔着镂空的雕花槅扇,他看到东暖阁里,兰画和萧太后正围在茶台煮茶,萧太后举着小金称,兰画一点一点往上添茶叶,两人配合默契,相处自然,江湛看的心里一暖,他静静站在槅扇外,不忍心打扰。

兰画自早晨来到太后身边,跟着她用早膳,去福堂,到这会一起煮茶,两人的相处已然十分融洽,话也越说越多。

萧太后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说这么些话了,对兰画感慨,“真想把你留在宫里常陪我说话。”

祖母去世那夜,兰画知道萧太后的遭遇,心里很不是滋味,“太后本有自己的家人,却被生生分来,很苦吧?”

萧太后一愣,没想到兰画知道这么多,苦笑,“因为我有希望啊,若不是湛儿,我哪能坚持到现在,早随老王爷走了。”

兰画又往金称里添了一匙茶芽,冲萧太后抿唇一笑,“太后比画画强多了,至少还有骨亲挂牵,我孜然一身,如无根的浮萍。”

萧太后知道她存心安慰自己,放下手里的金称,拉起兰画的手道:“好孩子,你的亲人要知道他们在世上还有你这么个孩子,该多欣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