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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画神情一顿,弯唇轻笑了一声,柳眉上挑,“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戴这做什么?”

宫惟一把从江湛手里抽走黑纱,嫌弃的掷在桌上,冷哼道:“画画妹妹是受邀出去抚琴,不会给你誉王府丢人的。”

说话间兰画已经越过江湛向外走去,只听她又道:“我已经和誉王府脱离关系了。”

宫惟跟在她的身边,疏散道:“此举甚好。”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江湛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眸光黯淡,看不出深浅。

北璟看了江湛一眼,端起桌边的酒盏问江湛,“喝点?”

江湛摇头,拱手对他欠欠一礼,转身出了褚秀楼。

御书房,成康帝有气无力的坐在御案后,忿忿瞪着坐在不远处的老御史邢柯,“邢老头,你白天黑夜的守在我御书房,也不怕早死。”

邢柯垂首,恭声道:“只要陛下把上奏的折子都批了,老臣死不足惜。”

成康帝恨的牙痒痒,“我南堰有你这样忠君爱国之臣,何愁不万世隆昌。”

邢柯身子一颤,忙道:“南堰昌盛乃陛下恩阴,老臣岂敢居功,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北楚越来越强盛,四境有几个小国已经越过我南堰,与其攀交,陛下当对边关的奏折有个快速论断。”

成康帝觑了一眼候在身旁的崔国舅,声音不觉提高,“边关就知道要钱,要钱,国库都快被他们掏空了。”

邢柯目光如炬盯着真正掏空国库的崔国舅,刚欲开口,谁知崔国舅先声夺人道:“邢大人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北楚再强盛,还不是乖乖给我南堰岁贡?”

邢柯摇头,深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北楚可怕的地方,明明已是猛虎,却谦卑像绵羊,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一旦”

“行了,行了。”成康帝烦躁,他看一眼摞到地上的奏折,咬牙道:“天天都是这一套,朕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废这么大劲,你的目的朕知道,不就是想让誉王爷回朝么?”

成康帝喘了口气,闭眼朝邢柯挥手,无奈道:“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