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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画有礼有矩的对着他一福,“谢国舅爷成全。”

稚凤却猛然从竹帘里冲了出来,把兰画拉到一旁,焦虑道:“控制这么多人的喜怒哀乐,你疯了,这得多难啊,来烟花之地的人大多薄情,你怎么让他们一会喜一会怒啊?”

兰画拍拍她的手,温声安抚,“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帮我找一把好琴就行。”

稚凤拧眉看着兰画,一脸的不敢相信,兰画对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稚凤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古筝弹的确实打动人心,我应该相信你的,只是春香阁哪有好琴呀,也就好床多一些。”

兰画:“”有点难办。

她不经意抬头,只见对面二楼的两扇窗牖“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是热闹看完了?

窗牖关上后,江湛坐在一片昏暗里,眼睛像幽不见底的冷谭,他慢慢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忽而用力,那通体莹翠的扳指上裂了数条缝子。

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就神情恹恹,生无可恋,回到这烟柳巷非但整个人神采奕奕,还斗志满满,他默默捏紧了五指,那玉扳指终于支撑不住,裂成一片片落在地上。

静默半晌,宴行眨了一下眼睫,壮了胆子,斟酌着开口:“安插在崔国舅身边的线人来报,苗疆来的巫医,已经入住了旁边的客房,但是他行事谨慎,只让自己的人跟着进屋,连崔国舅的亲信都拒之门外。”

江湛乌沉的眉头压的很低,略一思忖道:“他应该在等崔平上来,如今崔平在一楼被耽搁住,你让埋伏的人紧盯着巫医的动作,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提前摸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宴行恭声应“是”,而后又小心翼翼道:“兰画姑娘耽误了国舅爷的正事,恐怕他怀恨在心,待会兰画姑娘弹琴,他定会横加阻挠的,我们要不要”

江湛落睫,用拇指揉了揉眉心,冷冷道:“逞强。”

宴行脖子一缩,不再多言,转了别的话头:“那奴才下去传令了。”

他刚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传来江湛凉凉的声音,“去春风乐坊把那把叫风蝶的古筝取来。”

宴行眼前一亮,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惊喜,“这把古筝好,三年前吴福楼奴才听兰画姑娘弹了一曲,惊为天人,自此再也没听到那么深入人心的琴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