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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惟看了她一眼,不再追问,伸手招来掌柜,“把我存在贵店最好的女儿红搬来两坛。”

兰画第一次喝酒,清酒入喉,呛的她嗓子火辣辣的疼,她却浑然不在乎,大口大口的吞咽,只觉胃部灼烧的感觉酣畅淋漓。

酒气上涌,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神识,脑中的沉郁被飘飘然取代,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一张中年妇人的脸,五官明艳,和她有几分肖想,她伸出手想拼命去抓,却见那夫人轻叹一声,慢慢隐去,消失不见。

“阿娘——”她喃喃道,这是有记忆后,她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了她的皓腕,她小脸涨红,正热的难受,故而反客为主的拉起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醉眼迷离道:“你是哪位?”

顿了几息,对方咬牙道:“我是你逸之哥哥。”

“逸之哥哥?”纵然醉的没了意识,她还是避之不及的甩掉那双手,惊叫道,“不要逸之哥哥,不要逸之哥哥。”

江湛整个人堵在兰画面前,凛如霜雪,他眼风如刀划过宫惟,而后一把抱起兰画,声音仿佛淬了碎冰:

“跟我回府!”

第17章 兰画姑娘她她不见……

兰画脸色绯红,像煮熟的虾子,鼻息还冒着热气。

男人的墨色蟒袍光滑冰冷,她呓语了一声,小脑袋使劲往那一片清冷里蹭,江湛乌着眉朝自己怀里看了一眼,拉过衣襟,把她严严实实罩在自己大氅里。

江湛抬腿欲走,忽见一把玉骨扇挡住了去路,他掀起薄薄的眼皮,冷嗤一声,“宫惟,本王没问你的罪,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和平时的散漫不羁不同,宫惟难得一脸端肃,“没想到堂堂的摄政王爷,为了对付一个小姑娘,朝令夕改,劳民伤财,她是你的妹妹,这件事我本没立场插手,但既然小姑娘请我带她借酒消愁,我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这个罪魁祸首,趁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带走她?”

江湛抬起手掌风一推,那玉骨扇登时裂成两段,“本王想做的事情,无人能拦住,再者——”

他狭长的凤目压成两条线,仿佛一双薄薄的刀片,戳到对方身上,“对付小姑娘,本王还不至于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