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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妄动。”沈折雪以剑锋将那魔气逐渐化消,眼底滑过一丝杀意,“仙庭真仙能做的术法,我也能做。”

劫楼审视般盯着沈折雪,末了似乎气不打一处来,道:“……老子真讨厌你们这些仙。”

他将魔气凝炼成珍珠大小,红艳艳一颗,落在沈折雪剑上,道:“看他的眼睛下面,那个封印,时聆灯下的,用本尊魔息解开,渟渊就封在里面。”

时渊下意识一抚眼边,那里有一枚朱红的坠泪痣。

当年第一回 见时渊,沈折雪便隐约有过一种毫无根据的念头,那泪痣也许是封印。

但直到如今,他的灵气早不知在时渊经脉中跑了几圈,也没让他看出来那泪痣的端倪。

而今看来,若是明灯仙尊亲手下的封印,他也确实分辨不出。

这封印下的必然极重,也绝非轻易可解。

劫楼换了个盘腿的姿势,方才的魔气凝珠令他此刻脸白的像是个死人,却依然带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时聆灯毕竟和本尊五年夫妻,再加上仙庭还留了你这么个仙君,本尊倒也明白那帝子降兮的老家伙的用意。”

“那剑用魔胎的骨血打造,倒也不一定会真的要你的命,边角料还能做着镯子。”劫楼扫了一眼时渊手腕上那镯子,便是他当年把这东西放在莫回头里。

他不想看到任何有关时聆灯的东西,可事实上那真仙留在世上的物件也并不多,那些珠簪步摇封在魔宫之中,不见天日,蒙上灰尘,一如她停在人间的倒影。

“时聆灯功败垂成,原本这把剑本尊不打算取,索性也没人能用,不过你既然带了个真仙相好来,便给他用罢。”劫楼按着额角一副头痛的样子,摆摆手道:“该问的也问了,本尊就知道这么多,滚罢。”

劫楼说不理人就真不理人,时渊便也知今日再无多谈可能,就要与沈折雪离开暗牢。

只是当他们迈上长阶的那一刻,已在闭目养神的劫楼却忽而道:“是本尊搞错了,你这种体质根本不适合我夺舍,我原以为时聆灯当年说的是你。”

他闭着眼,悠悠道:“如今想来,仙庭真仙信奉因果,她当年……说的应是她的那副躯壳。”

时聆灯拿着那把渟渊剑,抹掉了微生对她的记忆,独自一人远走。

可惜她没有成功杀了邪流,最终还将渟渊剑封入微生的魂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