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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提了笔在半空,“咱能换个词形容不?”

谢逐春简直眉飞色舞,“这酡红色是扯布的老板娘特意挑的,你瞅瞅这料子,这手感!”

“可是我一男的,穿这种红色不是很奇怪么,何况这是酡红吗?都快赶上婚服的红了,我这是去踏春还是去成亲。”沈折雪郁闷道。

“这有什么。”谢逐春不乐意了,“你看看含山那帮云彩不也是这个色儿,没问题的沈长老,你的模样压得住这色!咱们五年不在宗门走动,穿个白的蓝的没气势啊,要是没气势就没气色,不就说咱们厌听深雨气场不足,这要是气场不足,以后就是各种小屁孩跑上来闹腾……”

不愧是谢逐春,这一连串下来沈折雪耳朵都麻了,他放下笔妥协道:“行,我穿还不行嘛。”

“好啊,这就说好了。”谢逐春一拍掌,凑到沈折雪面前,顺手接过沈折雪递来的一沓纸,看了几行奇道:“欸?沈长老,这套题你不是刚写了一遍让我拿去摹几遍么?我不用抄了?”

“啊……”沈折雪一怔,愣愣道:“我刚有说?”

“沈长老,你这几天委实有些心不在焉。”谢逐春也懂些医修的皮毛功夫,伸手给沈折雪把了脉,却也切不出什么好歹来,“要不我去请江前辈来看看,也开些草药喝喝养养精神。”

“不必。”沈折雪按住眉骨捏了捏,“我这是闲出的毛病,忙起来便好了。”

“还能这样?”谢逐春不信,坐没坐相地扒在桌上,“沈长老,你这是有所思的症状,总不是相思吧。”

沈折雪握笔的手一紧,斥道:“胡闹。”

谢逐春听罢赶紧坐端正了,将桌上的纸一拢,“我这就抄剩下的书去!”

沈折雪搁下笔,盯着桌上一只茶盏半晌,轻轻一叹。

近几日夜里他只要沾了枕头便会做梦,梦里的东西大抵与沈峰主脱不了干系,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偏偏他能感同身受般体会片段中的情绪。

沈峰主无疑是一个内敛的人,他喜不于形怒不于色,但内心却时常如惊涛骇浪,令沈折雪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