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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山道往下,却不走远,打算只到半途就原路折返回去。

从半山腰眺望,几乎可见整个太清宗的风景。

北山书院的晨钟声声回荡,沈折雪深吸口气,正要再逛个一回,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清丽的呼唤,“前面这位师兄,可是要上山?”

沈折雪闻声回头,只见一名着青衣鹤纹的少女正在阶下,笑吟吟看着他。

她怀里抱着几五六本青灰封皮的书,是从未见过的面孔。

沈折雪借着风势便可感知这姑娘的修为,在她这个年岁已是出类拔萃,或正是破格召开大比后收进来的弟子。

“师兄,今日厌听深雨上可有弟子留守?我来了两趟啦,都扑个了空。”

少女拾阶而上,几步走到沈折雪身侧,轻快的像一只青碧色的蝴蝶。

她显然从未见过沈折雪,见他衣着样式朴素,居然把他当成了同门师兄。

虽说宗门内盛传了许多关于厌听深雨峰的特色,譬如火锅、熏香甚么的,还传这位长老姿容极佳,却到底未有画像留下。

宗内都知那位颇为神奇的沈长老旧伤复发,闭关修养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起初的好奇和热切也就渐淡了。

“哎呀,师兄你长的真好看,是哪个峰上的?”

沈折雪未穿师者统一的长衣,一头白发虽是扎眼,可也不是从未见过。

少女无心一问,也不等他回答,自报家门道:“我是江千垂先生新收的内门弟子,排行十六,师兄叫我阿蘅便好。”

五年未与鲜活富有朝气的的年轻人相处,沈折雪含笑道:“你可是来还书?”

“是啦。”阿蘅颠了颠怀里厚厚的书册,“是我问时师兄借的,省的我去书阁翻,有时师兄的批注也更好懂些。”

怪不好意思地眨眼,“我师尊最恶一知半解,考的题还难,我这是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