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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洗砚被禁足宗内,唯二的外出活动是在戒律堂待审,以及作为人证在含山出面,其余活动范围圈在了宗主峰结界内。

好在他本就不怎么出门,常去的几个峰也勉强划在了这里头。

倒是素来闲不住的谢逐春时常跑过来,和他唠个见闻,比比剑甚么的。

玄栖峰竟还比从前要热闹了些许。

太清宗一峰一候,玄栖峰半山以上皆是覆雪,盛产一种极寒玄冰。

外界求而不得的冰棺冰床,在他们这里不过是路边凿下的冰疙瘩。

是日时渊前来拜访,他要为自家师尊造出个冰洞来,所需玄冰正是玄栖峰这种。

玄栖子已然闭关,前来接待的是那使软剑的二师兄,将他们送到冰线附近便自行离去,留时渊三人自行采取。

因着短时间内不可以两次封锁记忆,他们这些当事人亦受了长达数日的审问。

谢逐春尤其地久,出来时几乎半条魂都跑没了,倒头昏睡了几天才缓了过来,连带情绪似乎也变得好了点儿,不再同刚出阵时那般消沉。

“这里的景致竟也不差。”他站在一处雪坡向下眺望,所见莹白一片,让阳光一照,便浮出几分亮色来,如洒了一把碎金,将素白的雪地烘出了别样的瑰丽。

回首来路,茫茫雪地上只有他们三人留下的脚印。

谢逐春感慨道:“从前一味地往外跑,原来宗内也有这么好的风景。”

袁洗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也不说话。

他这些日子没少被谢逐春怼说讲话太过直接,人傀成形的言语逻辑还未完善,秉着出门不被高手痛扁的来自谢师兄的教诲,他现在是能笑就不乱开口。

不过他这模样却更看得谢逐春气不打一出来,撑了腰在山坡上朝下道:“有什么好笑的?”

时渊抬头看去,谢逐春好像还是和从前一般不正经,可他却发觉有什么在他身上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