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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我!”沈折雪榨着筋脉内的灵气,寒冰映出他白的如霜雪般的侧脸,“我自有办法,你们快躲!”

只见水清浅一个施力,将乔檀推了进去,青石砸落前,它忽而对乔檀道:“我醒来时便是见了你这样的小丫头,我很欢喜,相哥哥说你们这样的是他们的前路,我不懂……”

水清浅的心智宛如孩童,但其实剑灵的心性非人族可比较,它只是不想变得太聪明。

因为从那天劫年走来,它知道聪明人往往并不好活。

而这也许它最聪明的一次,它放下了青砖,道:“但我觉得这样很不错。”

这大殿下的青石坚毅非常,唯有利器可抬起,而有限的地棺内至多可容纳两人,那些昏迷的修士动不得,他们这些人里就很可能有人进不去。

水清浅走到时渊他们跟前,双手托起剑身,道:“我帮你们起砖,求你们让我主人进去!”

它是名兵,却远没有到平分破的地步,青砖内自有太古封邪的滋养,水清浅这样做无异于以命交换。

剑灵与剑主的羁绊非常人可以想象,甚至超出于人族的爱恨。

剑灵的认主并不是契约后为他人所用,而是从真正认可握剑者的时候开始,它们一生的信念由此萌发,并将延续到它们折断的那一刻。

青瓷般透亮的地面已经脏污地不成样子,暗红的血洒了四处,碎裂的冰晶融化在其中。

时渊倚在墙边,伸手握住了水清浅的剑柄。

袁洗砚一把按住他的手,将那剑夺了过来,他面如沉水,道:“谢师兄说的没错,我并不适合做剑修。”

话罢以剑刃入青砖经纬交织的缝隙,以刃借力,将下一块砖抬了起来。

水清浅吃痛,探头向下看去,然而这一块砖下是严实的地面,并不能藏身。

——在哪里?!

封印阵门前一半的地面被鬼军拥堵,在他们这边的地面下究竟有多少阵眼,皆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