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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去。”沈折雪道。

时渊漆黑的颜色极好掩在了夜幕下,他带着沈折雪穿过庭院,在临近游廊前,听见前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那妇人却不知去向。

“岑绮,戒骄戒躁,你如何总是如此心急?”语气无奈且带有几分训诫的意味。

那黄衣孩童便答:“爹爹,孩儿是读了含山有云的宗史,心中灿灿然,有如天光拨云,不觉快了步子。”

沈折雪牙酸,心想这么大的孩子这语气,实在教的太过。

“好嘛,你还读上宗史了,那我且考考你。”

黄衣孩童的爹问道:“枯木逢春、积霾见日两招,出自宗史中的哪位仙长之手,你读他创招机缘,有何感悟?”

黄衣孩童对答如流,“枯木逢春、积霾见日出自含山有云相仙长,载录于含山内宗人物卷三,乃是相仙长在春日将败之时,教与弟子微生,是谓天地有灵,蜉蝣一世,朝生暮死不足惧。孩儿见此,感其心怀天地,见乾坤,亦怜草木。”

孩童的父亲也不评价,再让他演示了近日学的阵法,最后只是淡淡道:“你去吧,切记凡事谨言慎行,勿辱了廊凤家长子的身份。”

“是,多谢父亲教诲。”孩童彬彬一礼,待父亲离去后才跑回卧房所在,下人服侍濯洗后吹灭了灯火,似是入睡了。

屋外,乔檀还没从方才父子的对话里缓过神,她连连呜呼道:“要是我娘这样教我,我非离家叛走不可,这也太压抑了。”

沈折雪则回忆他看过的含山宗门史,“我记得相掌门没有留下这招,难道含山史传还有不同版本?”

谢逐春扑了下翅膀,道:“那不是相掌门的剑诀,那是我主子创的剑诀,含山史经由那桑岐小儿的修改,把当年那些删得都差不多了。廊凤家用的该是从前的版本,这书在当时就差不多算是孤本,后来小天劫一来,也就彻底断了版。”

他冷笑道:“含山千年风骨,一笔荡于桑三,他也不怕遭天谴。”

沈折雪听出谢逐春语气中浓浓的嘲讽,便道:“你是相辜春的剑,总该记得那些剑诀,回去后若你不介意,我能重新把它们编订成册。”

“那有何用呢。”谢逐春道:“世人谁会相信,相辜春不过是……”

他扭过头,许久才续上后话:“不过是一个无名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