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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房东西南北各个方向摆了个巨大的玉鼎,三个鼎内燃着长明烛,烛身鲜红,沈折雪他们方才看见的像是火光一样的颜色,则是这些蜡烛在玉面反射下的错觉。

但沈折雪暂且没有心思去看这些。

那被他扔下来的人在光下一瞧,好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太清宗首徒,那本该还在关禁闭的裴荆。

裴荆与谢逐春身量相仿,身上都是如假包换的太清宗配件,一身功体分毫不损,也未受过伤,就是随身的两把剑都不见踪迹。

沈折雪没想到会是他,再一想洞内他的举动,脑子里率先想到的竟是严远寒勃然大怒的模样。

众人围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裴荆,一时都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而裴荆也恰到好处的在此时睁了眼。

他按着头慢慢坐起来,茫然向四周看了看,待视线落在沈折雪的方向,眼底倏忽就起了层薄雾,双唇一抿,豆大的泪珠就纷纷落了下来。

裴荆一个俊朗少年突然哭得梨花带雨,沈折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长亭。”裴荆软着嗓子,伸手抓住沈折雪的衣摆,叠声道:“长亭哥哥。”

谢逐春蓦然拔高音调:“你叫他什么?”

“裴荆”似乎才注意到他,逆接着光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忽然指着他:“辜春你个王八蛋!你咋成人了?”

谢逐春:“……”

这个附身裴荆的灵似乎还是个孩子,时渊按住“裴荆”拉沈折雪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浅。”他脸上挂着泪珠,十分孩子气的眨眨眼,“我叫水清浅。”

在场几人简直要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