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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坪内灵气翻涌,君如镜长身玉立,唇边含笑。

沈折雪却心下生寒。

一丝异样划过识海,他端详着眼前的君如镜,第一次真切地发觉,原来活生生的人真的可以被形容成像一个物件。

修真界不乏相貌出众者,可这君如镜的长相在沈折雪过往阅历里,甚至能排上前三。

水灵根将他润的像是一块山谷浅溪里的圆石,不见半点锋芒,一袭繁复的星纹乌衣,腰间挂着几枚佩子三支筳片。他的头发留的太长了,用青白长簪别住,也依然垂到了脚踝。

他始终携着抹淡笑,眼底却淡薄一片,不见冷漠也不见孤傲,好似来人在他眼中,与这剑坪上的花草阶石无异。

若非沈折雪能看到他目光移转,他几乎怀疑这个人已经盲了。

镜君司命就像是一面置于堂上的装饰华美的明鉴,漂亮、透彻,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镜君司命容貌太过姣好,但看久了,沈折雪也只有一个念头:帝子降兮这是被天道磋磨,不打算当人了。

于是他问道:“敢问镜君,时渊那孩子究竟有何异处,需要帝子降兮大费周章的来要人?”

“此为天机,沈长老莫要问了。”君如镜含笑答复,不疾不徐。

随即他乌袖微展,手中托出一面样式古朴的圆镜。

君如镜平静道:“沈长老,请。”

大比高台。

严远寒势如破竹,直取时渊要害而来。

他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就是平平将剑送出,带着寒霜千里的灵威,寒气却是内收,尽数凝于剑锋之上。

观众席上惊呼阵阵,大喊严长老手下留情,给他们留一个完整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