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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不知是幻想还是记忆的话,令他产生了一丝犹豫。

到底还是心有不甘,还存着那不切实际的期望么?

时渊淋了许久的雨,最终还是调转了轮椅的方向。

他在路上买了一把伞,那店家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让他赶快滚。

雨越下越大,时渊撑着伞在街上游荡,天迟迟不亮,路上也没有人,梅花教雨水打落,香气淡的恍若一场迷梦。

在散掉了身上邪息后,时渊回去了莫回头。

他看见有人抱膝坐在莫回头的檐下,埋着头,衣衫往下滴着水,想是无处可去。

时渊自己早已湿透,便想将伞撑给他,让他去里面避避雨。

而这人抬起头,眼里是闪烁的水光,映着风雨如晦,披了一身潦倒的梅香。

他对他说的第一句是:“我在这里等了好久。”

时渊心中空出的一块空白,便忽然消失不见了。

天顶的旋涡流窜电光。

冷文烟单手扶着已摇摇欲坠的秦姑真,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冷文疏无力的手。

裴荆低头在冷文疏额上一吻,将冷文疏交到冷文烟怀中,又把积攒了他几乎全部灵气的留影法器郑重递到一名师弟手里,道:“是师兄害了你们,我虽不能破开斫冰阵法,或能拖延一二,纵然九死一生,也请你们尽力突围。”

秦姑真撑着地,无声拒绝了湘君的邀请,颤着手指捏诀,想要用出帝子降兮的破灵法阵。

太清宗弟子拔剑而立,乐修横笛用最后的灵力吹出了一支求救的乐曲。

此次廊风一行,竟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