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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文疏不是莽撞的人,他是发现了什么才做出如此判断,又凭什么认为后来人可以找到那个阵修?”

“那碎片是何意?”周二在水盆里拧着手帕,“是说我们要找到一物的碎片么。”

事实上这个思路也是含山太清宗再次出门调查的目标。

不论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前人比他们要有想法,总好过一头雾水地乱寻。

沈折雪想不通冷文疏的深意,他放下手里的灵息石,习惯性用手试了试时渊的额温。

时渊翻书的动作一顿。

……如何都瞒不过师尊。

他索性坦然道:“列星傀儡说到底也是法器,夜里时,同样是在被削弱。”

起初仅是身体发凉,紧接着四肢僵硬,灵活度远不如白日,进而呼吸困难。

列星曾是最接近于天道法则的神器,总不至于让时渊和兵器一般变成死物,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终究是借助外力搭出的一具傀儡。

当沈折雪背着他时,时渊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

哪怕他们贴的这样近,依然像是隔了很长的一条道路。

这条道便叫作生死。

想起昨夜,时渊面颊微红,他于失温和麻痹的煎熬中,闻到了沈师尊身上的气息。

像是雾中草木的淡香,亦或是雪满山道后在空谷回荡的风,携着野梅与霜雪的凉意。

时渊不知为何会有这些联想,但他确实想到了这些东西。

都是自由的、蕴藏着微弱生机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