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条红红的围巾戴在少年身上,反趁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蛋儿,即便装的像个小大人一样阴沉,也一定会显得很乖巧很漂亮吧。

周瓷欢喜地不得了,看了眼时间发现是小孩结束训练的时候,便几步出了门直奔一楼,正巧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七月。

若是按照地球上周瓷本国的日历,今天已经过了“小雪”的节气了,这里的气候和他的家乡那里差不了多少,此时外面也是天寒地冻,可是七月进客厅的时候身上分明只穿着一条训练时候一成不变的黑色工装裤和一个看起来很薄的衬衣。

虽然穿的薄,但是黑发的少年显然没有丝毫的冷意,撞到周瓷的视线时先是一顿,脸上神色莫变,可是视线落到周瓷手里及其显眼的红色围巾,眉心很明显地一皱,似乎憋着火气般看了他一眼,低了低头以示尊敬,转身就想走了。

周瓷的眉头瞬时间不可自抑地拧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虫宫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又在苛待七月。

“虫宫最近是入不敷出了吗?”他一边下楼,一边懒懒散散地开口,声音故意放大,瞬时间几个下人低声细语交谈的声音悉数消失。

“穿这么点儿我的皇宫倒也不至于省着这么些布料钱。”周瓷气的声线发冷,怒不可遏地冷笑,“谁负责给这个奴隶送衣服的?”

宽阔的客厅鸦雀无声,半晌正当一个亚雌哆哆嗦嗦着跪下的时候,七月开口了。

“没人短了我衣食物件,”少年没有看向周瓷,陈述事实一样说道,声线没有起伏:“我自己随便穿的。”

“随便穿的?”

周瓷心里火气一层一层地冒,脚下走近了,这才看清那身上衣竟是夏天穿的薄薄的白衬衣,料子比夏服还要薄。

“不想要命了就直说,别在我面前自残!”周瓷把手里的红围巾扔进少年怀里,被这不爱惜身体的死孩子气得冷笑连连:“知道的是说你自己一心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虫宫小气到故意为难你一个奴隶。”

七月听着周瓷冰冷的声线之下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可笑,抬眼看了看这条红围巾,又看了眼周瓷。

“哪儿来的?”他淡淡问道。

“你管哪儿来的,”周瓷碧眼微微眯了一下:“别人孝敬我的,我看不上这促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正配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