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鞋皮柔软坚韧,透气舒适,通体漆黑,鞋跟是极结实的虫木所制得,一般贵族脚上也少见,此时就套在一个最低等的黑发奴隶的脚上!

不仅仅是无言道出皇家的破天富贵,更是小皇子借着这双鞋,明目张胆告诉所有人他对七月的宠爱。

这不禁让那些侍卫红了眼。

哼,这贱种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怎么就入得了少将的眼!

七月由走廊再向深处走,来到了一处地下室的休息处。

这里便是侍卫也进不来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大多是周瓷会在这里见一些秘密的客人,偶尔也是七月训练之余休息的地方。

少年斜斜往椅子上一靠,明明是个刚成年半大的孩子,可那样无言一坐,平白生了压人的气势。

他是在等人。

过了不一会儿,一道小山般的黑影子出现在门口,他全身肌肉鼓胀,人高马大,完全可以说是力量的代名词,眼底是古井无波般浓墨,让人一看,力量悬殊的恐惧感便电流般激荡全身,不禁哭跪求饶。

可这样一个浑身煞气淋漓的大块头,在见到七月一人斜倚在座椅里时,竟是再也按捺心里的激动和炽热,“噗通”一声跪在了七月脚底旁边,隔着一道不远不近的线,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恭敬和忠诚。

椅子上黑发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阿斗喉间“呼哧呼哧”嗬喘着热气,浑身黑衣裹不住一身矫健,双拳紧扣俯下身子做出一个下属对主人的至高敬意的姿势。

他竭力控制他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虔诚地再次伏下身体:“雌王!”

七月终于皱了皱眉:“别叫我这个。”

他不是什么雌王,他是七月,周瓷给他起的,七月。

阿斗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眼里闪着振奋狂热的光:“您,您终于肯见我了。”

实际上,从看到了少年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不动神色的传递信息,用各种几乎是明示的暗示请求单独见七月一眼,他相信以雌王超乎常人的智慧和体能一定有能力和他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