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顶着周瓷的目光,心里沉甸甸的。

周瓷看着他,感觉莫名其妙。

两人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儿,周瓷看着七月越来越不对劲的神色,率先心软了,他按捺下心里有些吃味儿的情绪,开口道:“不想说就”

七月摇了摇头打断周瓷的话,手不再藏在桌底下,缓缓抬到书桌上来,握住那只钢笔。

可是笔虽然握住了,却几乎用不上力,每次落笔想要写字的时候笔尖都在主人的发不上的微弱的力气下可怜地发颤,字迹划在纸上也是歪歪扭扭,平白浪费一张白纸,如同刚刚学习写字的三岁小孩。

周瓷瞳孔一缩,几乎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下子握住那个不由自主颤抖着的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周瓷心如刀绞,是不是刚才梅花桩里被伤到了,七月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主角失去这双手之后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

若是没了手,没了这双手操控下精准地宛如机器般恐怖的枪支命中率,没有了这双手赋予他的强大的武力谈什么起义,又谈什么组建军队

七月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寒冰,瞳仁微微透露着狠戾的色彩,他缓慢却坚定地挣脱周瓷握住他的手,眉头缩紧,□□的脊背绷紧成一张弯月似的弓,自虐般对抗着这股用不上力的颤抖,最终却还是一败涂地,坏掉的手腕像是再和他作对,越用力,颤抖得便越厉害。

“七月”周瓷轻声唤道。

面无表情的少年不理,目光死死咬住这段残废一样的手腕,手上再次发力,迎来更强烈的一波反噬般的颤抖。

“七月!”周瓷叫着,不管不顾地伸出两只手一齐握住七月的手。

伤病的,颤抖的手。

那只受伤的手,因为主人的不恰当使用,已经近乎蜷缩着痉挛,即便不用力也变得和癫痫患者一般不停地抽搐,丑陋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