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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打开,门外守候的李管家几人立即向前。见王爷抱着王妃,李管家一惊,连忙问道:"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萧景瑜没空回答他的话,只看向站在一旁的曲芷水。他连忙说道:"曲芷水,快来给然然看看,他的手受伤了。"

曲芷水见萧景瑜抱着王妃,还以为王妃是怎么了。知道是手受伤了,他不由松了口气。

既然曲芷水已经来了,自然不用再去找他。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一切,萧景瑜抱着王妃踢开隔壁房间的门,把王妃放在矮榻上坐着。

曲芷水看着王妃受伤的手,这一看就是不小心扎进了碎瓷片。他一边快速地取出碎瓷片,一边说道:"王妃,日后还请小心点,不要伤到手了。还好这次碎片小没有伤到经脉,这要是伤到了经脉就麻烦了。"

陶安然听到这话,一边疼得直抽气,一边拿眼斜着看萧景瑜。在萧景瑜看了过来时,就扭过头不理他。

萧景瑜看着那些染血的瓷片被取出来,心里是又愧疚又心疼。再看王妃疼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心里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陶安然看着自己的手被包裹成了发面馒头一样,还得听着曲芷水的医嘱。最近手不能沾水,不能吃什么,还有不能做什么。

等听完了医嘱,陶安然便想要回雪霁院里。他原本一个好好的人来这里,一眨眼的功夫,带伤回去了。

不过回去之前,陶安然还是提醒了一句,"麻烦曲大夫也给王爷看看,王爷的胳膊好像不小心划到了。"

萧景瑜经过提醒才反应过来,手臂有一道小划痕,但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了。如果不是王妃提醒,他都没感觉。

曲芷水也是这才注意到,不过看这小伤口,感觉不用药都能好得更快。不过本着医者仁心,尤其是王妃在一旁看着,他还是上了点药,再顺势包扎了起来。

看到伤口被包扎起来,陶安然这才满意地离开这里。

萧景瑜一直看着王妃,直到他走远。屋里只有他和曲芷水时,才吐出郁结胸口的一口血。

而曲芷水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丝毫不惊讶。他立即指尖搭上脉搏,感受着脉象,他眉头一皱。

萧景瑜擦干嘴角的血,说道:"有什么直说。"

为了怕王妃担心,他这口血忍了好一会了。不过今天还是让王妃受惊了。

曲芷水回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不是让你保持平稳的心态吗?年初从战场上下来后,你一直保持地很好。今天你被刺激突然发病,这大半年的保养都白费了。"

萧景瑜没有说话。他想到了他收到的消息。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梁王萧景辞下江南,在洪灾中救治灾民,身先士卒,不怕苦不怕累。最终安置好灾民,在灾民中获得极大的声望。最后在他回京时,更是得到了灾民亲手做的万民伞。

经此一事,他在京城中更是沦为美谈。学子为他赋诗,士大夫也夸他为民为国。更是有人以朝中没有太子根基不稳为由,提议要立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请立萧景辞为太子。

其实这些萧景瑜都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立太子没有那么快。他还有很多操作余地。毕竟他才是中宫所生,才是真正的嫡子。

真正让他愤怒的是,因为梁王是梅妃所生,不是嫡系。所以为了让他更适合当太子,有人提议立梅妃为继后。这样萧景辞的身份也算是配得上。而他的好父皇,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把折子压后不发。

想到这里,萧景瑜就想到了他的母后。不过逝世十余年,他的父皇就只闻新人笑了吗?连曾经独一份给母后的荣宠,也开始考虑着要给别人吗?

枉他以为父皇对母后情深一片,想着后宫只有几人,也只是为了朝中形势所迫。他有些异母兄弟姐妹,也都可以理解。但现在看来,他的父皇,未必情深,恐怕早已移情别恋了。

他又不由想到,父皇这些年不立太子,究竟是因为他身中剧毒,担心他的身体才不立他为太子。还是因为压根就不想立他,只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他。

因为思绪过多,所以他才一时气急攻心,发病了。

现在对于曲芷水的询问,他只是回道:"收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罢了。我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曲芷水也不追究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但能让他发病,定是一些不得了的消息。再听到问话,他就不由叹息一声。

"本来你的时间就不多。以前和你说的两三年是在你能够静心少思虑,安心修养身体的前提下。但是去岁冬天你就上战场杀红了眼,导致重伤了一次。现在又发病一次,你的身体经过几番折腾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