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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陶安然几人继续坐上来时的马车, 萧景瑜和一队士兵继续骑马。赵六子在庄子门口恭送一行人。

马车开始行驶, 陶安然想起什么, 揭开车帘对着赵六子吩咐道:"赵管事, 记得看好那块地。平时要记得除草施肥。"

赵六子连忙点头应是, "王妃放心, 小的会让人日日盯着那块地的。一有什么问题,小的就立刻派人去告诉您。"

陶安然得到应答, 这才放下了心。事实上他每次离去都叮嘱过赵六子。而且还来得这么频繁,明眼人都知道那块田地的重要性。

虽然别人不知道田地里究竟种的是什么, 但知道重要性后就不会忽视, 反而会时时重视。这样一有点什么问题, 他必然后立刻知晓。

萧景瑜在一旁听到对话, 不由好奇地问道:"那块地里种了什么吗?让然然你如此重视。"

陶安然听到问话,狡黠地一笑,说道:"那地里种的都是宝贝。保证王爷没见过。"

萧景瑜扬眉轻笑道:"本王没见过的宝贝吗?难道然然寻到摇钱树种到地里去了。"

陶安然虽然知道这是调侃,但他也笑着回道:"王爷说得也差不多,那就是摇钱树。"

萧景瑜的好奇心这下是被完全提起了。等他想要再问,偏偏引起话题的人放下了车帘,明显是不想给出答案。只由着萧景瑜对着看不懂的题目苦苦思索答案。

马车轱辘声与哒哒马蹄声相交织。如同音乐家在大地上谱写乐章,弹出一曲和谐而美好的曲子。山野如画,车队进入其中,犹如画家的定睛之笔,生动又传神。

事实证明,萧景瑜和寒露说天要下雨是对的。一行人走到半路天色就变了,等到了城门口,春雨便飘飘扬扬地洒了下来。

这春雨虽如雾般朦胧,但淋湿衣服,恐怕不会好受,而且还会得风寒。于是一行人速度加快,紧赶慢赶终于在雨势变大之前回到了府内。

一回到府里,陶安然就想要往雪霁院里钻。这雨下了起来,温度又降低了。在这倒春寒中,陶安然开始想念他的火炕。

萧景瑜进府后直接让人把马牵走,然后对王妃叮嘱道:"然然,你先回院子,喝点姜汤驱寒。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陶安然点头,王爷说的正合他心意。目送萧景瑜离开后,他就立刻回到雪霁院里。首先是让人把已经熄火的火炕再烧起来,他感觉火炕还要再用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停。

另一边,萧景瑜回到墨韵堂,直接从侍奉的李管家手里拿块大布巾擦擦身上淋湿的雨水。他边擦边吩咐道:"去把钱满仓叫过来。"

立即有仆人应声退下。

等钱满仓到达书房的时候,萧景瑜已经换过一身衣裳,手里正捧着茶盏喝起了热茶。

书房里只有两人,钱满仓也没有了平时的油尖嘴滑,只认真禀告道:"参见王爷!"

萧景瑜点头,说道:"你来了,坐吧。"

等钱满仓落座后,萧景瑜才问道:"最近一趟跑商如何?外面有什么变化吗?"

钱满仓身为萧景瑜的心腹,负责掌管商队,赚取钱财。但同时在外跑商也是最容易打听各方消息。虽然平时重要的事情都会通过飞鸽传书早点告知,但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谈最细致。

钱满仓听到问话,心中早有腹稿。他连忙回道:"因为盐糖这些日用物品的质量超出市场太多,所以虽然价钱偏高,但依然供不应求。只是难免会有人眼热,有些人查到属下背后的靠山是您就收手了。但有些人似乎不在乎,想着逼属下交出配方。"

萧景瑜嗤笑一声,说道:"能不卖本王面子的人不多,估计就是萧景辞了。不用理他们,若是敢伸手,直接剁了就是。"

钱满仓也笑道:"是,属下遵命。"

略过这个话题,钱满仓继续说道:"除了盐糖的生意。王妃所辖的火炕和豆腐生意,属下也派了人去学。然后按照王妃的教导模式在京城开了两家店,明面上没有与我们扯上关系。而且这两家店因为本小利薄,不被那些人重视,反而收获了市井小民不少的爱戴。而且修火炕能到别人家里去,更是收集了一些情报。"

钱满仓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中有人去了陶府修火炕,就是户部尚书陶礼永府上。他发现陶府嫡哥儿似乎和梁王有关联。"

说完这句,钱满仓就低下了头不在言语。因为他发现王爷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这是王爷生气的前兆。

萧景瑜的确心情不美妙,陶礼永府上,那不就是他的好岳丈家,王妃娘家吗?王妃嫁给了自己,府上嫡哥儿再与萧景辞有关。那个老狐狸难道是想两面押宝,两面都不得罪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