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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连忙摇头,他在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亲人。真要算亲人,只有眼前这个成过亲的合法丈夫。陶府那些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为了避免再被追问,陶安然连忙转移话题,"王爷,还是上药包扎吧。这还有一些伤口没有结痂,得多上点药才行。"

接下来陶安然就专心开始上药包扎,萧景瑜见状也就不再说话打扰他。萧景瑜怕再聊些伤感的事情,惹得王妃再次哭泣就不好了。

于是一个人专心上药,一个人低头认真看着。虽不言语,自有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这一瞬间,似乎有些距离被拉近了。

等开始解开肩膀的纱布时,陶安然看到了纱布上的泪渍。他的耳朵都羞红了,多少年没在人前流过泪了。今天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嗤嗤!"

陶安然的手顿住了,他好像听到了笑声。再结合眼前胸膛的轻颤,陶安然知道这不是错觉。

他被嘲笑了。

陶安然这下是连脖子都红了。他根本不敢看人,只顾着赶快消灭自己丢脸的罪证。

等把萧景瑜的肩膀重新上药包扎后,一切就结束了。看着重新包扎好的萧景瑜,陶安然有种成就感满满的感觉。

不过也只是欣赏自己的成果一秒,陶安然就连忙拿起一旁的衣服给萧景瑜穿上,他可不能受凉了。

萧景瑜看着自己被重新包扎好,再被穿上衣服。明明只是很寻常的事情,他却有种被深切关怀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他不由温了嗓音,"多谢王妃。"

陶安然听到这话,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王爷若是真心谢我,那以后就不要伤得这么重了。我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但王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萧景瑜不期然想到,之前王妃哭着说害怕自己死了的话。不是因为害怕他一死就不能再过如今荣华富贵的日子,而仅仅只是担心他。再想到自己刚下战场就回了府,恐怕一身血迹也吓到了他。

萧景瑜温声解释道:"我之前一身血迹可是吓到王妃了?王妃只知战场上刀剑无眼,却不知在战场上越是怕死的人越是死得快。只有一往无前,杀了想杀自己的人,自己才能最后活下来。"

看着王妃面上的动容,萧景瑜继续说道:"不过王妃莫怕,敌人想要在战场上杀了我可不容易。不过我今后也会注意的,不会再让王妃担心了。"

陶安然听着萧景瑜的保证,等于眼睁睁地看他在立fg。他可还记得萧景瑜最后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的。

于是陶安然连忙打断他,"王爷记得就好。不过要是在受伤和性命之间选择,那么一定要先保全性命。只要性命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萧景瑜深深地看着他,"王妃说得有道理。只要有命在,一切都来得及。只可惜,在战场上失去的生命不知凡几。算了,还是不说给王妃烦心了。王妃只要记得,只要我还在一日,王妃尽管安心在王府里生活就好。"

陶安然有些震惊地看向萧景瑜,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样的承诺。他想要说点什么,不过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开口说道:"王爷,战场上和军营里是什么样的?如果不嫌弃的话,能说给我听听吗?"

萧景瑜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只当他是不知道所以感到好奇。他想了想说道:"战场上的处境不比外面的祥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王妃若是不怕,那我就说点给你听听。"

陶安然连忙点头端坐好,一副乖巧聆听的样子。

随着萧景瑜的解说,陶安然知道了战场的凶险和残酷。平日里军营将士们的操练和辛苦,还有环境的恶劣和资源的稀缺。

听到后来,陶安然的总结就是军中环境困苦和将士们的死亡率高。他不由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过陶安然还在生病之中,想多了反而脑子疼。所以也就只是有点念头,具体的还得等之后尝试一下才知道。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应该说不止是亲近,原来只能算是友好的关系,现在倒有种暧昧的感觉。

陶安然每天依旧和萧景瑜一起喝药,然后再顺手给他也拿颗冰糖。不过他毕竟只是有一点发热,经过情绪发泄过后,又喝了两天药就好利索了。

萧景瑜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伤太多,汤药是每天不能断的。陶安然也习惯了他每次喝药之后给他递颗冰糖了。有时候没有拿给他,陶安然就会被直勾勾地盯着。直到他给他冰糖为止。

陶安然有时候怕自己忘记了,就特意把冰糖罐子放到旁边,这样萧景瑜一伸手就能够到。陶安然满心想着,他这样应该会自己去拿冰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