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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潇河的笑意愈发明显,指尖也更加婉转,跳跃在各个钢琴键之间。

“唐老师,我下周就要去国外治疗了。”

一曲完毕,唐西还没有从琴曲中脱离出来,就听到段潇河闷闷的声音响起。

“这么快吗?”唐西眉头微皱,喃喃道。段潇河的病来源于他的心脏,是全球很难攻克的疑难杂症。如今面对此类病症的医疗水平还不完善,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唐西不明白段潇河为什么要这么早的去冒险。

段潇河垂下眼眸,明亮的灯光照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掩下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若是手术成功,我的就不用每个月都来这里了。”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抬头环顾了一周这里。他从十岁开始便住在这里,如今已经过去八年了。有多想逃离这里只有他自己明白,不计成本,不惜代价。

唐西理解不了他的心情,犹豫的开口:“那若手术失败呢?任何事情都有风险。”

这无疑是拿自己的命去做一场赌注,赢了便可以获得一切,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段潇河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微笑,白炽灯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消瘦的下颚微微抬起,带着温柔却不可抗拒的执着。

“反正都要去选择,早一点和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像这样每天心惊胆战的活着?又或者虚度光阴,苟且偷生?段潇河抿着唇,嘴角带了些讽刺。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黑漆漆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什么,让唐西有一种他马上就要飘飘然羽化成仙的错觉。

在此刻,唐西认为他和傅恒安一点也不像。他就是他自己,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段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