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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顿生欢喜,端起热气腾腾的汤药,吹了吹,一饮而尽都不觉得苦。

年母从衣袂中取出叠着的帕子,展开后,露出了其中的糖渍杨梅。

白糖是稀罕物,这糖渍杨梅自然要价不菲,年知夏只珍惜地取了一颗,便摆摆手道:“够了。”

年母又往年知夏口中塞了一颗糖渍杨梅,才重新将帕子叠了起来。

傅北时见“年知秋”及其母亲如此珍视糖渍杨梅,心疼不已。

年母又问了年知夏想吃些甚么,便上街去了。

年知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兴许不是有傅北时陪着,他才不觉得汤药苦涩,而是娘亲生怕他喝出毛病来,故意减了药材的用量。

明明一切皆因他的任性而起,却害得娘亲处处为他操心,他委实对不住娘亲。

傅北时怜惜地道:“很苦罢?”

年知夏撒谎道:“对,苦不堪言。”

“嫂嫂喜欢蜂蜜么?我识得一养蜂人,不若……”傅北时未及说罢,便被“年知秋”打断了:“不必了。”

傅北时争取道:“由我买给嫂嫂可好?”

年知夏拒绝道:“叔叔毋庸破费。”

傅北时毫不在意地道:“区区蜂蜜罢了,算不得破费。”

年知夏盈盈笑道:“于叔叔而言,有甚么算得了破费?然而,于我,于这个年家而言,蜂蜜难以企及。”

“我……”傅北时登时哑口无言,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即便他曾深入寻常百姓家,曾走访深山老林,即便他亦曾吃过苦,受过罪,却无法全然感同身受。